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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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无底洞。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也有无底洞,那就是人心了。人心难测、盅惑人心、人心隔肚皮就对人心最贴切、最真实的写照,有什么比人心更难懂。

    童安格有一首旧歌叫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歌词是这样的“你说我像云,漂泊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人心就是如此,漂泊不定,忽远又忽近,有人说世上没有人可以完全了解自己,连自己也不例外。毕竟人心不像人脸的态度那么明确,有的人,脸圆得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迷路,仿佛找不着北。有的人的脸,则刚好相反,就像指南针的指针那样永远都是明明确确的。好像一眼就会找到方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心就是如此,也许圆脸的人,心比较简单,尖脸的人比较复杂。人生不像考试做题目,答案只有一个,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

    不知金庸是个怎样的人,但他却有无数颗愚愚欲动的人心,我说的是他塑造的人物。仿佛每颗心的跳动方式都有所不同。郭靖,大器晚成,憨中又有着不可小窥的本事,人称为郭大侠。侠义人心,这一点在他小时候已经体现出来。忠精卫国,真正做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黄蓉,蓉儿,看似有点邪气,行事有点儿另类,有小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凭着聪明才智救了自己的一命。但这并非是她的全部,她也有自私的一面,在华山论剑当天,她对自己的师父说,如果七公输了,做一顿好的东西给他吃,七公说蓉儿在诱惑他,蓉儿则一脸媚笑说:“让你老人家输了也不会太失望啊!”后来为了捧情郎做天下武功第一人,让自己的爹爹和师傅跟郭靖交手,在规定的招数内打不赢郭靖就算是郭靖赢。虽然自私,但跟夫君一起死守襄阳,据说最后双双死于襄阳。虽然是虚构的,但却让人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人心之所以难测,是因为它的深度只是相对而言,面对着不同的人,可以有不同的深度。不似西游记里的无底洞,虽然深,但是深度是固定的,不变的。而人心则不同了,对于简单的人这种深度也许是莫测的,对复杂的人来说,这种深度又比较浅。外国人总说中国人狡猾,因为中国人表达自己的方式可以很高明。就说表达爱吧!外国人就常把爱挂在嘴上,一天说几回我爱你,也不觉得腻味。中国人表达爱的方式却非常丰富,不会直接地说出口,带你游花园,让你去自己感受,如果春天就在你的面前,你还感觉不到的话,他(她)才会直接地告诉你。好像梁祝的十里相送,梁山伯跟祝英台临别分手时,祝英台指着水中的鸳鸯对梁山伯说:“你看那对鸳鸯,假如我们可以这样就好了。”结果不知神女有心的梁山伯把祝英台苛训了一顿。祝英台用鸳鸯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无奈梁山伯不明是其中的玄机。后来英台才说穿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山伯顿然大悟,才去她家提亲。

    据说金庸最爱追捧的作品是他的封笔之作鹿鼎记。那个小滑头,是妓院一个妓女的私生子,是个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也不会十分之一箩的典型市井之徒,却风靡了不少人,不仅是书中的人,还有活生生的人。他不仅艳福无边,而且连皇帝这个明君,也被他哄得分不清东西,他就是韦小宝。小宝他似乎有一套御妻之术,虽然不像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但也春色满园,个个老婆对他踏踏实实的。有郡主、有岛主夫人、还有公主。有平民百姓,也有金枝玉叶,春风得意的,他对人似是无情又有情。小宝受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公私得意,八面玲珑了。他的人生是很多人向往的生活模式,不一定要做大官,也不一定要妻妾成群,但起码被上司赞赏,被幸福女神宠爱有加就足了。

    在官场上的人,有着马屁不穿术,最高明的马屁非常有份量,说到人的心里去。和申(王字旁)就是个人的佼佼者了,把乾隆哄得晕头转向,虽然乾隆自认御人有术,但对王申(有王字旁)就无计可施了,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睁眼也是很表面的。正派“人物”中,以孙猴子美猴王最为厉害,腾云驾雾,七十二般变化,妖精的变化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但他的变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无懈可击的。虽然精通变化,有时会耍耍小脾气,但受尽磨难后,却“我心依旧”一心保师父平安上路,最为可贵。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定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人心最佳的演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