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2003

淡淡梅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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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忽然发现自己会是如此的清楚与糊涂,常常不加意识地将自己一分为二,泾渭分明:上班时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甚至可以套上一些关于“口齿伶俐、沉静温柔”之类的褒义词夸夸,尤其是在时间观念上更是可以细心地记录到每分每秒了。而这些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工作性质决定的。可是在家里,用孩子的话说我就是一个“这么老了还要我和老爸照顾的懒妈妈糊涂妈妈”常常刻意地给自己独自安静的时间,尽所有时间地慵懒闲散。冬天的早上是在赖床赖得实在没得赖了的情况下起床的,套件足够保暖的旧衣服可以一天不照镜子,可以懵头懵脑地满屋找挂历看日子看时间。

    我的2003就是这么清楚而又糊涂地过着。在慢慢过去了的2003里,我愈来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年纪心态思想成熟度,自己的家庭生活工作等等历史使命。可是在作一次认真的回望时,寥寥可数的365天却只是一堆模糊而不确定的琐碎。

    叫人永远不可以失却记忆的“非典”在我脑子里似乎已是很遥远的事了。虽然曾经为它心惊胆颤过,因为那个通知保险的电话。早在专业书上就知道病毒的“鬼力”是无穷厉害的,不过那都只是前人之说后人之传而已。真正给全世界人通通敲一闷棍的就是这厉害的“非典”倏然间时代最可爱的头衔降临到了我的那些走在最前线的同行们身上,我们这些沾了光环却又暂时派不上用场的后方同志们就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防谨守,操兵练武,也服从需要地上了“防治非典第一梯队”名单,类似悲壮地保了意外险,有些感觉异样地填了受益人。在无可异同地加倍珍惜与家人团聚的时间里,只是更多几许忧虑感伤无奈,也有坦然。明白自己那时候对于家人的格外重要性,又要坦然看待自己被随时调遣的可能。为所有媒体报道而动容,常常为那些最辛苦的姐妹们而濡湿双眼激荡内心,为生命之不堪一击而更感怀。一切都在意外地发生,有时候却又是在可以解释的因果关系中结束。只是,其间有许多无可预期并无可挽回的永远失去。我一直不敢去想象那些永远失却的疼痛该怎么缓解与忘怀。

    在火红的五月里我搬了新家。简单朴实地希望以后的生活能亲情红火,凡事平顺。有了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定居所,着实释放了一段住新居的晴朗心情,之后就慢慢开始了规律而低调的生活方式。老公依然脾气温和,依然是我最能依赖又最可以耍赖的人,只是在工作上他更忙了,忙得连轴转还不够,心烦想发火时看看他的满脸倦容就会于心不忍;孩子今年新换了班级换了老师,学习成绩竟如破水之舟稳稳当当地浮出水面,老师爱在眼里夸在嘴里,小家伙得意得不得了,每天放学回来放下书包就开始眉飞色舞地说他的喜事乐事,于是我必是他忠实的听众之一。所以在他们父子俩的眼里心里我是越来越温柔越来越知心了。

    我的工作应该是属于最不改变的一类了。有时侯也看低自己是如此的平庸。只是更多时候在忙完纷杂细碎的工作之后自己的内心却可以更加的澄静分明,因为自己的无怨,因为自己的尽力,因为眼里看到的那张张雨后彩虹般的笑脸。是呵,累并快乐着,有时候就这么纯粹地想着,正如一次次地感动于一位同事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忙怕什么,你看我们这么天天跑来跑去的不就是锻炼身体吗。

    在如今这么讲究效益与物质的时代,有几个人会把工作里的劳苦奔走看成是锻炼身体呢?所以一直悄悄地记住这句话,所以当身上身外不时袭来涌来物欲纷扰和利益冲突不平时,这句看似无心的话却轻轻地告诉我可以这样摆脱与避开它们。这样说是自欺欺人也罢,落伍低调也罢,我只要安静,自己安静着自己喜欢并适合的一块净土。

    新家的位置还不错。出了家门一段路就是永远赏心悦目的沿江道了。所以慢慢地就习惯了走路去上班。来来回回的路上就这么走着一个面容无华却又心绪切切的女子。习惯于自己的素面朝天,清楚自己一脸的随意淡然,微笑一些身边世事。最喜眯眼那一路的树木江水晨雾,双眸缥缈却又想逡巡千里,于是脚底时而流连,时而匆匆;于是知道自己已能淡定却又会漂浮。日日行走着的就是这样的自己。

    都认定了网络是每个人的一部分了,我也不会例外。工作,生活,网络,似三大块。2003年的网络生活又告一段落了。如这台帮我制造网络生活的破电脑坏了又好好了又坏那般,网络生活断断续续,疙疙瘩瘩,终是不知道症结所在,只是需要。在2003的很后面的这段日子里,我结识了红袖并进入了这片天地,并知道我会从此坚持我的进入与喜欢,正如知道自己喜欢并需要着文字。

    2003年12月26日中午时分,接到老弟的电话说他和女朋友去办了结婚登记,前后还不到两个小时就领到了两本大红证书。电话里来不及表述突然来不及表述道贺,不知道说些什么,或是因为那是顺其自然的事。2003年12月27日零点时分,我和老公吵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激烈的架,嘴在吵,心是空,毫无思绪,而后没有气没有怨没有狠,只是懒得说话。

    于是此时,在2003年12月28日的这个暖暖午后里我知道,很多事应该是都过去了,因为自己想说了,并且能把自己把想说的都写下来。只是犹疑自己为何对岁末的这几日如此在意和刻意记住。或许都一样么?一切一样的都会成为过去。

    “三十女人豆腐渣”一直都不讨厌这句俗话。现在倒是在想象着,2003里我定是在我的“豆腐渣”里加了心思添了水份,因为我自己分明看到那上面正盛开着一小朵紫色花,淡淡的紫,淡淡的香,正是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