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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查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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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里摆了张单人折叠式的躺椅, 谢朝把椅子放好, 又垫了层软垫,整个人仰面躺着,单手举着手机灵活地滑动。

    安格斯托着两纸杯咖啡进来, 敲了敲谢朝身下躺椅的扶手:“起来喝点儿咖啡,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谢朝皱着眉头,一脸苦相。他慢吞吞地把手机放在肚子上, 翻了个身,背对着安格斯,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安格斯失笑:“牙实在是疼得厉害?”

    谢朝动了动腮帮子, 吐槽道:“我刚刚玩手机玩得都快忘记牙疼了,你一过来就提醒了我这无法忽视的疼痛!”说话这么一点功夫,嘴巴一张一合,又牵扯最里边那颗破牙,那破牙赶紧发出了抗议,疼得谢朝立马闭上了嘴。

    今天中午,谢朝牙疼得都没吃下饭,说是一嚼东西牙就疼,只喝了小半碗汤。安格斯没办法, 重新去厨房给他熬了小米粥,结果他又嫌弃太淡了, 拿了榨菜过来佐粥喝。榨菜和菜差不多, 谢朝果然嚼了几口就囔囔着牙疼。

    安格斯实在是拿他没辙, 想着晚上烧点儿腊八粥凑合凑合。

    “打电话给你妈了没,你这都疼成这样了。”

    说起这茬谢朝就来气:“我妈说我是自己作的,平时甜食吃太多了。她让我别吃这些了,然后什么医嘱都没有。”

    杨莉接谢朝的电话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儿,谢朝从小牙齿好得很,一口白牙闪亮亮的,不知道拍了多少牙膏广告。她以为只是普通的牙龈疼,可能上火了,就让谢朝稍微吃得清淡点儿。

    安格斯把两杯咖啡摆在化妆桌前,各插了一根吸管进去,尝了自己那杯一口,温度适中。

    “明天下午没戏,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安格斯递了杯咖啡过去,“网红咖啡,味道还可以,你应该挺喜欢的。”

    谢朝侧过头,就着安格斯的手,嘴对到吸管上吸了一大口:“现磨咖啡,糖放多了,有点儿甜。”

    “是么?”安格斯自己那杯没放糖,口感微涩,“那下次就不买他家东西了。”

    谢朝坐起来,拿走杯子:“还是喝掉吧,免得浪费。”他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确实饿了,咖啡好歹还能垫垫肚子。

    安格斯寻了个位子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就听见谢朝突然“嘶”了一口气。安格斯忙问:“烫到了?”

    谢朝摇摇头,哭丧着一张俊脸,捂着腮帮子说:“吸管戳到牙齿了,疼死人了。”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声音有气无力,“估摸着戳出血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出血了?”安格斯紧张地问,“我看看。”

    谢朝乖乖张大嘴巴给他瞧,安格斯探头仔细看了看,这边背光看不清,便说:“转个身,没光看不见。”

    谢朝疼得脑袋木木的,这会儿听话极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安格斯从口袋里摸出眼镜,心想还好随身带着。

    “你还近视啊?”谢朝第一次见他戴眼镜,新奇道。

    安格斯“嗯”了声,伸手捏住谢朝下巴:“别说话,张嘴。”

    谢朝看他严肃的神情,不由认真起来,张大了嘴任由他打量。

    打量的时间有点久,谢朝有些不自在,保持这个张嘴姿势也很累,脸要僵了。

    “舌头偏到一点去。”安格斯冷冷地说。

    谢朝粉色的舌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舔那破皮的地方,挡住了他的视线,还让他心猿意马……

    谢朝还残留着最后一丝耐心,照做了。

    最里头的牙龈露了出来,确实破了一点皮,血已经看不出来了。那里已经肿了,尽头冒出一小块尖尖的白色。旁边的脸颊也受了牵连,微微肿起,只是不太明显,难怪今天谢朝疼得如此厉害。

    安格斯松开手,取下眼镜,道:“长智齿了,长得估计不正。”

    谢朝一愣:“智齿?”

    “嗯,去医院拍个片子,让医生给拔了就好。”

    谢朝捧着脸哀嚎一声,他以前经常光临他妈医院,见过不少拔智齿的倒霉孩子,麻药过后,有些不耐疼的都哭出来了,而且打麻药的时候也很疼。

    安格斯叹气道:“早点去拔,你这个看上去长得还不正,估计还要侧切。”

    “你能不能说点儿好的!”谢朝憋着气,“你又不是医生,说不定我这个不用切。”

    “我大学学的医,虽然不是专门攻读的口腔,但稍微见识过一点儿。”安格斯解释说。

    谢朝好奇了,发问:“那你读的什么,耳鼻喉科?”

    安格斯戳戳谢朝歪着的头:“就这个?”

    谢朝满脸惊悚地盯着他:“精神病科?”

    安格斯摆摆手:“不是,脑瘤科。”

    谢朝收回惊吓的嘴脸,又问:“那为什么改行了,医生不是很好么?”国外三大金饭碗:医生、老师、律师,社会地位高,工资还高。

    安格斯笑笑:“我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因为一个人。”

    谢朝受惊了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眼睛斜着安格斯,语气难以置信:“不是吧?”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是那个难以忘怀的人么?”

    安格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做声,默默地摆弄着他那副无边框的眼镜。白炽灯的光洒在他修长的手上,腕骨高高地凸起,衬得苍白又脆弱。

    谢朝了然,呆了半晌,呐呐地说:“你这样让我想起一句矫情得近乎悲伤的话。”

    安格斯抬头望他,眉目如画,西方人过于白皙的皮肤在白得晃眼的灯光下近乎透明。

    谢朝念道:“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他的嗓音轻轻的,拂在安格斯的心上,像羽毛在骚动着,痒到骨子里。

    “有点像诗,我没有听过。”安格斯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地说。

    虽然他经常看中文书籍,但是涉猎也就那么多,确实不知道这话。

    谢朝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很出名啦,突然想起来了。”

    安格斯点头赞同:“真的很有意境。”

    “那你现在还好么?”谢朝顿了顿,换了个说法,“过得开心么?”这么多年惦记着一个人,惦记得低到尘埃里,放弃了理想的工作,过上了另一种人生。

    安格斯微微一笑,凝视着谢朝:“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

    他拨了拨眼镜架,“我挺满足于现状的,其实我对学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当时医学分数线最高就随手填了。”

    谢朝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家伙还有空炫耀成绩,不过看来无论哪个国家,医学分数线都很高嘛。

    谢朝挺羡慕学习好的人,他当年文化成绩不好,数学烂得不忍直视。最后三个月,家里请了五个老师轮流补课,没想到他踩了狗屎运,发挥超常,还拿了艺术生里的文化科的第一名。

    每逢媒体或者粉丝大肆夸赞谢朝是个大学霸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心虚,怕人家看穿他的老底,他毕生最辉煌的成绩就是高考了。

    安格斯谈起往事:“进娱乐圈我并不后悔,就是有点对不起我老师,他对我寄予厚望,我却一走了之了。”

    他的老师是脑瘤届的泰斗,手把手培养出这么个徒弟,结果还跑了。

    谢朝继续喝咖啡:“那你喜欢演戏么?”

    安格斯思索了片刻,慢慢说:“刚开始只是试试,后来成为了责任,现在挺喜欢的。”他把话抛给谢朝,“那你呢?”

    事实上,他一直知道,谢朝热爱他的演艺事业,最大的梦想就是拿下业界和观众的一致认可。

    谢朝唇角弯弯,奉送一个大大的笑容:“喜欢啊,能把自己的爱好当作职业是我人生里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谢朝踱到冰箱门口,在上面一层翻到了一个圆滚滚西瓜。这几天洛杉矶的温度居高不下,一直稳定在三十度以上,安格斯在厨房里也开了空调。即便如此,谢朝刚一打开冰箱,沁凉的冷风便溢了出来。

    这风吹得谢朝想吃冰淇淋了,绿豆沙味的老牌棒冰,百吃不腻。

    不过这里是不可能有的,谢朝打消了这个念头,利落地把西瓜抱到切板上大卸八块。

    安格斯刷完锅,在干净的毛巾上擦干手,挪到谢朝身边:“还没切完?”

    谢朝正在潜心搞艺术创造,致力于把大块头西瓜改造得小巧玲珑。然而实在是不得其法,西瓜汁溅得案板上一片水光。

    “我正在解剖这个瓜,让它死得美一点。”谢朝给自己的心血来潮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安格斯接过他手上的刀:“能吃就好了。”

    说完刀动了几下,咔嚓几声,谢朝半死不残的艺术作品就进了盘子。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