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虚假的梦全书终

李忘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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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正终于是仰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两天就是刘离的葬礼。葬礼很简单,在殡仪馆举行,刘离的家人去了几个,剩下去的都是些平日里受了他不少照顾和帮助的gay。

    做gay可不是小说里写得那么浪漫那么好玩的事。这群人心里难免有太多心酸,可举目四望,周围都是所谓的“正常人”不管嘴上说的怎么好听“我们不歧视你们”可是那打量异类的目光还是不那么好受的。

    幸亏刘离提供了繁星这么个场所,给了他们一个家似的地方。当初不少刚出柜遇到麻烦的人,还有受不了压力而不知是否该坚持下去的人,都得到这个大哥的照顾和帮助。

    现在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各个也哭得跟他什么似的。

    方天正是当天唯一一个在众人眼里看起来陌生的角色。他穿着身西装,戴着墨镜站在一边,难得不嬉皮笑脸,一脸严肃。

    要是当初他信了刘离的话,或许时夜早就给自己关起来了。夜风东少。方天正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转身向外面停着的车走去。

    “东少,那个姓方的警察来了。”姓方的?时夜不由想起方天正那极具性格的自我介绍。方天正的方,方天正的天,方天正的正。

    “方天正请他进来。”他轻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从躺椅上慢慢站了起来。时夜先把系紧的睡衣腰带用手拉得松松垮垮得,然后又故意把一些sm用具摆到了床上。然后他坐在一边,没有任何不安地等着方天正进来。

    “方警官,好久不见,请坐。”看见一脸肃重的方天正进来了,时夜没站起来,只是笑着向他伸了伸手。

    方天正不客气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摘了墨镜。他眼里的时夜和往日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副慵懒撩人的模样,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既有倦意却又深不见底。

    “不用来这套,你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了。”可现在方天正不再对这个充满魅力的男人有任何的好感,他的话里甚至已经带了明白真相后的憎恶。

    “说话注意点!”站在一边的向朗听见方天正这么讽刺时夜,立即沉下了脸。倒是时夜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向朗,你先出去。我和方警官有点话要说。”

    向朗又狠狠地盯了方天正一眼才退了出去,关上门。这时屋里就只剩时夜和方天正两人了,气氛有些古怪地凝滞着。先站起来的是时夜,他之前松开的睡衣随着他的走动显得更松散,汉白玉肤色的胸口象那次初见一样显露在了方天正眼前。

    “我们之间是不是不能象以前那样了?”时夜叹了一声,又笑了起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好像有些不舍又有些无奈。可这对方天正来说,这几乎是个错觉。

    能够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害死那么多人,而且还害死自己的爱人和朋友,这样的人有什么人性可言?

    方天正不再相信时夜眼里流露出的痛苦神情,他漫不经心地撇了撇眉毛,对时夜说:“夜风东少,你的确很会演戏,被你骗的人也不少,可现在你要还想骗我那可就别白废心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说中了,时夜的脸色马上变得一副坦然,他弯下腰,手放在躺椅的扶手上,整个人直把方天正围在椅子里。

    “算了,不谈这些。方警官今天有兴趣玩sm吗?”其实方天正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那些凌乱摆放着的sm道具了,只不过他装作没看见而已。

    时夜的变态,他早就见识过,那时他还以为对方是被逼的或者有什么苦衷,可现在看来,这个夜风东少还真是他妈的变态。

    “好啊,反正我今天请了假的。”方天正一边笑,一边推开时夜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回头冷冷看了眼时夜:“请假参加你老朋友刘离的葬礼。”

    “我只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我的过去。”时夜无所谓地笑了声,解开了腰带,脱了睡衣丢到一边。

    “你他妈没人性!”方天正一边把时夜推到床上,一边狠狠骂。他拣了根皮鞭拿在手里,一下就朝时夜的大腿抽了下去,一条红印也立即映了出来。时夜痛得浑身一颤,低低地叫了声。他躺在床上,双手抓紧了被单,眼神反倒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觉得这痛让他清醒了很多,让他从一个个模糊的梦境里解脱了出来。

    时夜的背上,臀部还有大腿都布满了红色的鞭印。虽然痛得厉害,但他知道如果方天正真想教训自己,不可能只是留下印记这么简单了。

    现在他的手被方天正被捆在了床头,脚则被大分开绑在了床尾,而方天正正拿着按摩棒往他后面一点点地塞进去,动作倒不算粗暴。

    “你肯定很喜欢这样。”方天正把按摩棒的遥控摁开,这才站到了一边欣赏时夜的挣扎。

    最大号的按摩棒,最强度的震动和旋转,最深的插入,方天正在一旁测算着这一切可能带来的效果,开始用手替时夜自慰。

    后面被撑得很痛,可每次按摩棒的旋转都已经深入到前列腺附近,现在前面又被方天正的手有技巧地抚慰着,时夜焦躁地想扭动腰来得到更多快感。

    “不准射。”方天正突然松开了手,打断了时夜对欲望燥热的渴求。时夜也意识到对方当然不会再象以前那样温柔对自己,不由闭上眼苦笑了一声,强忍下了想射的冲动。

    “时夜,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方天正拿了根专门插入尿道的胶棍往时夜已经坚挺滚烫的分身里插去,又顺便把时夜后面的按摩棒再往里塞了塞。

    时夜的后穴已经被最大限度撑开了,如今这再次地强行插入弄得他很痛,浑身都忍不住发抖,嘴里也痛得呻吟了起来。

    可是听见方天正那句“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的时候,时夜才觉得这痛原来竟是这么难忍,他慢慢使劲咬紧了牙关,不再呻吟出声,只是身子越抖越厉害。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那里痛了,隐隐觉得心很痛。“王骁也是被你害死吧?亏你能装出副爱他的样子。”

    方天正把一个木夹夹到了时夜肿胀的分身上,冷笑着问他,手里却没停地继续拿木夹夹住那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王骁这个名字让时夜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栗,他猛地睁开眼,象要流泪似的红了眼眶。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流出泪来,只是在重重地喘了几声后又闭上了眼。

    “象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别指望会有人爱你。”最后一个木夹随着方天正几乎是恶毒的一句诅咒紧紧地夹在了时夜的男根柔嫩顶端。

    被强烈的痛楚和难言的快感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时夜忽然挣扎着抬起头,他看了眼坐在一边的方天正,脸上的笑容显得苍白而凄凉。

    “我不指望有人爱我我也不用任何人同情。”说完话,时夜又无力地倒了回去,手脚仍时不时反射地挣扎扭动着,可是面上的神情却是无可奈何的落寞。

    “时夜,夜风东少,你听好了,只要你在黑道一天,我方天正就不会放过你。”

    临走的时候,方天正没有解开时夜,他把对方仍绑在床上,只是替他把身上的道具拿了下来。

    时夜躺在床上,因为过度疲惫而微微眯起眼恍惚地看着方天正。他艰难地笑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大概是想对方天正说什么,可是直到对方已经出去把门关上了,也没说出口。

    接下来的几个月,就象方天正自己说的那样。他不遗余力带领着手下人搜集着一切对时夜不利的证据和消息,其间他亲自策划了好几起打击黑道犯罪的活动,都颇有成效。

    不过可惜的是几个月来时夜始终不曾露面,也没有任何消息,这倒让方天正一时竟不抓到时夜参与犯罪的把柄。

    等到方天正在一次军火交易里把向朗抓了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抓了向朗,这就意味着时夜肯定也跑不了。

    方天正兴奋得连夜提审向朗,要他把幕后的时夜供出来。可向朗口风紧得很,换了几批人也没问出个什么,至于时夜,他更是绝口不谈。方天正恼了,抽了皮带就想揍人。

    “你这么护着时夜有什么用?他那种没心没肺的人难道还会管你的死活吗?!”

    向朗冷冷瞥了方天正一眼,笑得很冷。“你他妈笑什么?!”方天正被他笑得不自在,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警官,你一直要我供个死人出来,这还不好笑吗?”向朗的眼神变得更冷了,笑也是。死人。方天正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下意识有点发懵。

    “什么死人?”“怎么,你连我们什么时候出货的消息都搞到了,还不知道夜风东少已经死了吗?”

    夜风东少已经死了?方天正不信,一年多以前,时夜就死过一次了,可后来不照样是活了过来,而且还让自己成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的一环。

    “你不是要护着你老大,就拿这种谎话来骗我吧?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会信你那一套!”

    “他都死了一年多了。就是你去看了他后没两天,他就心脏病发死了。也难怪你不信,他说了一年内不要把他的死讯传出去,不过现在都一年多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说到这儿的时候,向朗看着方天正的神色变得充满了嘲弄,接着他又压低声音说“方警官,你不是忘了那天你怎么对他的吧?你刚走一会,东少就心脏病发了,抢救了两天,可最终还是没熬过去。”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方天正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在剧烈的发抖,他愣愣地听着向朗说的一切,象是在一场虚假的梦。

    对了,他想起了,那天临走的时候,时夜看着他的样子,不仅很虚弱,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悲。

    我不指望有人爱我我也不用任何人的同情。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怎么会不可悲呢?公墓有个好处,就是大,还有就是这么多坟在一起,下面的人肯定不会太寂寞。

    方天正照向朗说的,找到了时夜的位置。墓碑上刻的日期的确是一年以前。

    碑上写的东西很简单,简单得除了名字和生卒年,连张遗像也没有。大概是时夜知道自己做过太多坏事,怕别人撬他坟吧。

    方天正笑了声,把一束买来的白玫瑰放在了空荡荡的墓碑前。和旁边其他不是摆满鲜花就是摆满供品的坟来说,时夜这面前也太过冷清了。

    他活着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寂寞的感觉,没想到死后还是这么寂寞。看看他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吧。

    王骁。好熟悉的名字。敢情这地方是时夜早选好的,不然怎么可能在十年后还能挨在王骁身边呢。

    方天正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时夜。不过,自己也没机会再去了解那个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又深藏不露的男人了。

    他沿着开满鲜花的石道往回走,头顶上,天色湛蓝,云淡风轻。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