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头还有点昏

花间浪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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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望望祝琪芬,红着脸道:“我才学了几招,还不如妹子呢,爹方才不是说过,要我们一起练习?等我学会了“六合剑”妹子再教我好了。”

    祝琪芬嗔道:“你不学“流云剑法”我也不学“六合剑法””只听走廊上传来石松龄的笑声,说道:“李兄难得光临,而且也来的正好,兄弟几位友好,正在书房里,大家约定了每年集会一次,趁机叙叙,盘桓上十天半月再走。”

    另一个洪亮声音说道:“兄弟那能有这许多时间耽搁?”这不用说,自然是长江龙门帮帮主独角龙王李天衍了。

    石松龄大笑道:“李兄既然来了,那可由不得李兄了,再说,咱们都已渐入老境,朋友愈来愈少,大家还能聚在一起,实在难能可贵之事。”洪亮声音道:“盟主说的也是。”

    两人话声渐近,屈长贵枪在前面,替两人掀起门帘。石松龄走到门口,脚一停,抬抬手道:“李兄请。”洪亮声音道:“自然盟主先请。”

    石松龄爽朗的笑道:“李兄远来是客,何况还是第一次光临寒舍,请、请。”门口出现一个高大人影,洪笑道:“那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举步跨入书房。

    独角龙王李天衍,是长江流域首屈一指的龙门帮帮主。也可以说是南七省的总瓢把子,在江湖上,声望极隆,一言九鼎。他一步跨进书房,自有他的气势,屋内坐着的几位掌门人,已经纷纷站起身来。石中英打量来人。

    只见这位龙门帮主,年约六旬开外,高大身材,腰背微驼,生得眉如卧蚕,目若丹凤,鼻直口方,红脸苍髯,穿着一袭青缎长袍,虎步龙行,威仪慑人。石松龄貌相清秀,举止安详,在先前众人之间,俨然是群龙之首,不失为武林盟主之尊。

    但是如今和独角龙王李天衍走在一起,气魄、风度,全被人家所夺。一个像八面威风的大将军,一个只是落第的秀才罢了,祝景云迎上一步,拱手道:“李帮主久违了。”独角龙王巨目一抡,呵呵笑道:“原来祝、高二位护法。

    蓝掌门人,邓兄,赵道兄全在这里,盛会、盛会,哈哈,无怪主人非要兄弟盘桓些时日再走不可了。”崆峒掌门蓝纯青含笑道:“李帮主第一次来,自该盘桓些时日再走了,连兄弟远处边陲的人,都要一年一次,兼程赶来呢。”

    石松龄连连抬手道:“李兄请上坐。”原来祝景云已让开了上首的坐位。独角龙王李天衍如论江湖声望,并不在六合剑石松龄之下,他略为谦虚,就在上首宾位落坐,一面拱手道:“诸位老哥,都是一派掌教,这位子兄弟如何能坐?”

    他口虽说如何能坐,其实早已坐了下去,高翔生笑道:“这叫做后来者居上,咱们听说李帮主要来,早就虚左以待了。”

    说话之时,一名青衣使女端上香茗。独角龙王李天衍目光落到石中英的身上,不觉问道:“这位小兄弟,是那一位的高足?”石松龄忙道:“他是小儿中英。”

    一面喝道:“英儿还不快来见过李伯父?”石中英走上一步,作了个长揖道:“小侄叩见李伯父。”

    独角龙王还了一礼,洪笑道:“盟主令郎,果然是家学渊源,武林后起英华,一表人才,凌霄耸壑,他日不可限量。”石松龄道:“李兄夸奖,小大愧不敢当。”

    独角龙王正容道:“兄弟略诸鉴人之术,自信老眼还不昏花,令郎前程如锦,不出十年,定当名扬天下,雏风情于老凤声也。”祝琪芬轻盈走上几步,裣衽道:“李伯伯,侄女替你叩头,你老看看我如何呢?”独角龙王忙道:“姑娘少礼。”

    独角龙王一手持须,呵呵笑道:“祝兄千金,秀外慧中,也是武林中一朵奇葩,哈哈,这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来不出十年,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石松龄在他说话之时,缓缓从大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朝祝景云递了过去,说道:“景云兄,你看看这封信。”祝景云似乎感到意外,问道:“盟主,这是”口中问着,已经伸手接了过去。

    石松龄笑了笑,并未回答。祝景云低头看去,只见信封上写着“送呈李帮主亲启石门山石缄”字样,不觉目光一扣,望着石松龄,奇道:“这是盟主给李帮主的信?”石松龄点点头道:“你先看了再说。”

    祝景云依言抽出一张信笺,上首入眼就是一行横书朱红小缘“武林盟主用笺”接着八行一笔不苟的正楷,铁划银钩,字体方正。写着:“书奉天衍帮主仁兄大人道鉴。腰违仁字,数载于兹,弟碌碌奔驰,觅便无从,致疏笺候,暮云春树,企念殊殷,比维威望远镇,景福骄臻,局胜卡祷!

    月之望日,为至友一年聚之期,兹有要啊,须与阁下面叙磋商,薄具小酌,务冀云硅光降,弟当扫榻以待,淌荷俯诺,岂仅蓬革增辉已哉,谨此布臆,恕不一一,弟兄石松龄顿首再拜。”

    祝景云看完书信,不觉笑道:“原来李帮主是盟主邀约来的,咱们每年一次小聚,今后有李帮主参加,真是好极了。”石松龄点点头道:“咱们一年小聚一次,兄弟当然也欢迎李兄惠临参加。

    尤其对南七省的武林同道而言,自是十分需要之事。”祝景云身为一派掌门,江湖经验,自极丰富,闻言不觉微微一楞,愕然道:“盟主之意,是说”

    他不便说“盟主之意,是说并未邀请李帮主了?”因此说到一半,便自住口。石松龄微笑道:“景云兄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祝景云更觉诧异,说道:“盟主何所指而言?”

    “太像了。”石松龄微微吸了口气,说道:“就是兄弟本人,也感到真伪莫辨。”祝景云耸然动容道:“盟主是说,这封信并非盟主的手笔?”

    一他此话一出,在坐众人莫不齐齐一怔。江湖上居然会有人假冒盟主名义,去赚独角龙王。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祝景云手上那张信笺望去。

    石松龄徐徐说道“此人写这封信的动机何在,实在令人费解,但这封信,不仅纸张和兄弟平常用的,完全一样,就是这笔字,也摹仿的极为神似,几乎和兄弟写的难以分辨。”

    八卦掌门高翔生脸色微凛,沉哼道:“此人胆敢冒盟主之名、可说胆大妄为已极,盟主把此事交给兄弟来查办,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是和武林盟主同时由各门各派公举出来的两大护法门派之二。盟主手下,设立两大护法门派,即是襄助盟主,协办武林事宜。高翔生是八卦门掌门人,只要盟主交办,他就要展闻侦查。

    石松龄点点头,一面沉吟道:“兄弟怀疑此人,假冒兄弟之名,把李兄赚来,可能有什么阴谋,此事确实须加以彻查,那就请高兄偏劳吧。”高翔生道:“兄弟敬领盟主金令。”祝景云立即把信封信笺一齐递给了高翔生。

    高翔生仔细的把信笺招好,放入信封之中,揣入怀里。独角龙王皱起浓眉,说道“兄弟觉得此人把兄弟赚来,必须另有用心,也许敝帮会发生什么事故,盟主若是别无见教,兄弟还是及早赶回去的好。”

    说的也是没错,他独角龙王雄霸长江上下流,威镇江湖三十年,难免和人结下嫌隙,他身系龙门帮安危,自然放不下心。这叫做事不关己,关已则乱。

    石松龄闻言不觉呵呵大笑道:“贵帮高手如云,威镇长江,就是李兄不在,又谁敢轻捋虎须?

    李兄难得光降,自该盘桓几日再走,李兄要是不放心,不妨先修书一封,说明原委,要耿副帮暗中加以注意,高兄侦查此案,并请予以方便,兄弟要屈总管立时专程送去,这样李兄总可以放心了吧?”

    高翔生接口说道:“盟主说得极是,李帮主难得来一趟,自该多住几天再走,再说,盟主已把此事交给兄弟查办,李帮主但请宽心,若是差错,一切惟兄弟是问。”

    祝景云也插口道:“李帮主修一封信,派人送去,倒是确有必要,顺便也可告诉耿副帮主,李帮主要在这里盘桓几日,才能回去,好教大家安心。”独角龙王一则碍着盟主一再挽留,盛情难却。

    二则也觉得帮中高手如云,副帮主耿承德机智过人,武功极高,就是自己坐镇帮中,大小事情也有一半是他作主的,想来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当下就点头道:“盟主盛情,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起身走到书案,掌起笔来,写了一封信。石松龄举手击了两掌,抬头叫道:“屈总管。”屈长贵意了声:“属下在。”

    急步趋入,躬身道:“盟主有何吩咐?”石松龄拿起独角龙王的书信,递了过去,说道:“你立刻派人把这封信送到龙门帮总舵耿副帮主。”屈长贵双手接过,应了声“是”

    便自退去,这时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掀帘走入,躬躬身道:“启禀庄主,花厅上已经摆好席筵,可以开席了。”石松龄微微颔首,含笑道:“诸位老哥,请到花厅人席了。”

    大家跟着纷纷站起。独角龙王李天衍呵呵一笑道:“叨扰,叨扰,几时盟主和诸位老哥驾临敝帮,也让兄弟作个东道主才好。”

    祝景云接着笑道:“李帮主宠邀,兄弟等人那能不去?”高翔生道:“正是,正是,咱们叨扰了盟主,就全班人马去叨扰李帮主几天。”

    独角龙王为人豪放,一生好客,闻言不觉大是高兴,洪笑道:“一言为定,兄弟能请到盟主和诸位老哥,光临敝帮,真是兄弟无上荣宠。”石松龄微微一笑道:“李兄好说、请,请。”

    大家互相谦让了一阵,才步出书房,踏上长廊。石中英和祝琪芬走在最后,祝琪芬悄悄的道:“大哥,你会不会喝酒?”

    石中英摇摇头道:“我从没喝过。”祝琪芬道:“今天这席酒,你是小辈,每个人都得敬酒。”石中英耸耸肩道:“那我就非喝醉不可。”石中英真的喝醉了,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四平八稳躺在床上,头还有点昏,但神智完全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