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陛下,又在煽风点火呢!不过能解决问题就好!

许阿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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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仿佛未察觉孙子和蒋瓛的震惊,转向蒋瓛问:"你的手下应该见过陈寒的愤怒吧?"

    蒋瓛闻言一怔,随即答道:"禀陛下,确实如此。

    据我的人说,陈寒回去后怒不可遏。

    "

    "若非直接处决詹徽之子等人可能影响后续审讯,他恐怕早就让灾民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

    朱元璋轻轻一笑,"看样子他还有些自制力,还好他没那么做,否则定会让人头疼该如何定罪。

    "

    "既然如此,就成全他吧。

    "

    "他想杀那几个人,只要能找到合理借口,让我面子上过得去,不牵涉到我,就由他去。

    "

    朱元璋又对蒋瓛交代了几句,让他转告陈寒,便不再言语。

    这一番话让蒋瓛和朱允熥一时无言。

    朱元璋并未打算过多解释。

    于是,蒋瓛亲自前往。

    ……

    陈寒府邸。

    此刻,陈寒确实在府中怒火中烧。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憋屈。

    李林的嚣张并非源于他的实力,而是背后有无数势力。

    这些人始终盯着他,一旦犯错,他们会像苍蝇嗅到腥味般蜂拥而至。

    因此,陈寒有时不得不自我克制。

    这时,老王匆忙通报:"老爷,锦衣卫指挥使来访。

    "

    林幼薇等人一愣,没想到蒋瓛这么晚还来。

    "大人,我们先回避一下。

    "

    "嗯,去吧!"

    待三女离去,陈寒吩咐:"快请!"

    蒋瓛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远远便笑道:"听说陈大人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吗?"

    陈寒见蒋瓛嬉笑,心中不悦。

    陈寒无奈地迈步向前,苦笑问:“缇帅见谅,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告知?”

    蒋瓛轻松地倚在椅背上,回应:“你倒机灵,懂得借府中的锦衣卫传递消息给我们。”

    “陛下早已知晓,不过你的信息刚到,詹徽他们的使者已踏入皇宫。”

    陈寒急切追问:“他们是去求情的?陛下的态度如何?”

    蒋瓛摇头道:“你猜错了,他们非但未求情,反而代子自首。”

    “自首?”陈寒困惑不已。

    这怎么可能?

    “起初我们也难以置信,但他们确实选择了自首。”

    “那位威严的吏部尚书,跪地磕头,涕泪交加。”

    陈寒皱紧了眉。

    “陛下心软了?”

    蒋瓛点头:“人皆有情,陛下也不例外。”

    “而且陛下对他们的举动大加赞赏。”

    陈寒望向蒋瓛,略感愕然。

    在他印象中,朱元璋对这类事应是痛恨至极。

    如今却出乎意料地赞扬他们。

    难道仅仅因为他们的主动认错?

    绝无此理。

    于是他并未立即发作,而是凝视蒋瓛。

    蒋瓛拿起桌上的果实,悠然品尝:“听闻陛下并未动怒,你的脸上也看不出愤怒,怎么回事?”

    “以你的性子,听到这事岂不是立刻炸了?”

    陈寒坐在他对面,“按我对陛下的理解,他不应宽恕这种事,难道还有别的安排?”

    蒋瓛朗声大笑,“看来你对陛下了解颇深,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陛下答应了詹徽等人的请求,决定将这些人流放岭南。”

    “什么?”陈寒大吃一惊。

    “这样的人居然不杀?”

    “如何对得起那些受苦的百姓?”

    屏风后的林幼薇、夏荷、冬雪三人同样焦急万分。

    不杀他们,无法平息民愤!

    见陈寒的反应,蒋瓛才笑道:“这才是应有的表情,你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你,虽然陛下不杀他们,却给了你一个机会。”

    “陛下明白你的愤怒,知道你此刻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若由他来处决,意义不大。”

    “那些受灾的百姓,该愤怒的依然愤怒,对你的不满也不会减少。”

    “陛下希望你当着百姓的面,亲自执行对他们的裁决。”

    “让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陛下对你相当厚待了。”

    陈寒看着蒋瓛:“的确厚待,但这番周折,无非是陛下要做慈祥之人,让我成为那个无情的执行者。”

    "无非是想加剧我与文官集团的对立,让双方彻底丧失和解的可能。

    "  蒋瓛吃完果子,拍了拍手,不表态度。

    他也清楚,这分明是在煽风点火。

    表面上给陈寒一个处置那几人的机会,实则加剧彼此的仇恨,不留一丝缓和的空间。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蒋瓛拍手起身,"总之,bixia的意思我已经转达了。

    "

    "要么你看着bixia放过那几个人。

    "

    "要么三日内想出对策,合理合法地除掉他们。

    "

    "还得确保不受文官干涉,符合人情法理。

    "

    "办不到,就尽早打消念头吧。

    "

    蒋瓛说完,微笑离去。

    京城迅速流传起各种谣言。

    这些谣言由詹徽等人散播出去。

    他们觉得儿子的命运已定,不愿错过伤害陈寒的时机。

    于是,谣言在京城里如鸟儿般飞速传播。

    某茶馆内。

    "听说了吗?昨晚发生大事了。

    "

    "我们京官的子弟闯入灾民住所,意图欺侮女子,谁知那女子刚烈,未受侵犯,一头撞石自尽了。

    "

    消息一出,众人要么惊讶不已,要么愤慨万分。

    "有这样的事?那些纨绔子弟最后怎么处理了?"

    "对,抓到没有?"

    "抓到了杀了吗?"

    "应当处决。

    "

    "这种人不杀,如何平息民怨?"

    茶馆内,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拍桌怒骂,满脸愤怒。

    然而,说话者却叹了口气。

    "若直接抓了就杀,多好。

    "

    "听说还是陈寒大人亲自带队抓的,但无法定罪。

    "

    "说是没有目击者,没有物证,只知女子是自杀。

    "

    "随便杀人岂不是无视法律?"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

    "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

    "灾民们不会有意见吗?"

    "确实,那父母看到两个未嫁的女儿就这样死在眼前,怎能忍受,恳求陈大人替天行道。

    "

    "可陈大人无动于衷。

    "

    有百姓不信:"怎么可能?陈大人是再世包拯,怎会无动于衷?"

    "连我们的巡城御史郭大人他都多次援手。

    这么大的事,他会袖手旁观吗?"

    那位先前发言的人叹气道:“哎呀,你不懂,郭大人那算是同行间的相互赏识,但那两个女子不过是灾民,生死无足轻重。”

    “要是硬把那些公子哥儿逼上绝路,岂不是触怒了权贵们?”

    “权贵们,怎会轻易放过陈大人呢?”

    “因此,陈大人权衡之下,只好装聋作哑。”

    群众一听,立刻群情激愤。

    “官官相护,官官相护哪!”

    “还以为陈大人是再世包拯,原来也一样。”

    “唉,你也不能全怪他,陈大人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地位,怎能轻易放弃这种机会?”

    “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得罪权贵,不划算啊。”

    有人煽风点火。

    民众不明就里,一听这话,怒火中烧。

    “此话怎讲?那些灾民是从陕甘灾区逃到京城求生存的。”

    “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为了灾民。”

    “现在却亲眼看着两名灾民惨死面前。”

    “而且是在遭受凌辱后自尽。”

    “这样的人,还能算是替天行道?”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但也有人试图理解陈寒的处境。

    尽管令人愤怒。

    “但陈大人行事必须依法而行。”

    “若轻易违法,今天是好事,明天呢?”

    话虽如此,但人们对陈寒的期望越高,此刻的失望就越深。

    这消息不只在这小小的茶馆流传,如同风一般席卷整个京城,无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听到此事都愤慨不已。

    就连功德楼工地上的灾民们,得知此事后,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

    “不会的,陈大人不会对我们这样。”

    “陈大人不会的。”

    “我听说了,棚户区确有一女子被他们侮辱后自杀,陈大人当时也在场。”

    “只是他确实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正如传言所说。”

    “他的理由是,为了保护两位姑娘的名誉,不能让她们蒙冤,所以必须依法办理。”

    “狗屁法律,法律就是保护那些权贵子弟的。”

    “我们这些人哪有法律保护?”

    有人反驳。

    “如果有法律保护,陕甘就不会发生那么大的灾难,我们也不必来这里。”

    “我们不必长途跋涉千里。”

    “如果有法律,我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些蛀虫般的官员何其多,我们的口粮本该充足,却被他们蚕食殆尽,朝廷对此有何言辞?连一声斥责都没有。

    "

    "如今我总算认清了陈寒的真实面目。

    "

    "他表面上号召我们共渡难关,实则只在乎他自己的仕途罢了。

    "

    这些话语充满了山东口音,一听便知非寻常百姓所能思虑。

    然而,这些话在人群中却带有深深的山东色彩。

    许多人因此而深信不疑。

    "难怪他对我们这般殷勤。

    "

    "难怪他既筹款又兴办工程,让我们有活可做,有钱可赚。

    "

    "实际上,他全是为了自己。

    "

    "为了仕途,一旦遇到地位更高的官员子女出事,他就立刻退缩,不再管我们。

    "

    "还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