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两情相悦

长沟落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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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看到这个小天使们不要惊慌,过48小时就会替换哒

    心中一高兴,就连头顶的雪下的再大那也觉得是一种景致, 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痛了。

    一路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因为原身一开始和周氏不亲的缘故,所以原身就在老太太的面前闹腾着不要和周氏一块住。老太太心里也瞧不上周氏, 又想着李令婉毕竟是李府的嫡长孙女,所以就由着她的性子, 给她拨了一处单独的小院子住着。

    等李令婉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门口, 抬头一瞧,就见院门上悬着一块匾,绿地金字,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怡和院。

    嗯, 当初想这院名的时候李令婉是随便取了一个的。一个女配嘛,只是用来给女主升级, 衬托女主各种美好的,谁还费心思要给她住的院子想一个什么好听的名字啊。

    现下两扇黑漆院门是紧紧的闭着的,小扇上前叫门。

    有小丫鬟过来开了门,李令婉抬脚走了进去。

    虽然只是一处小小的院落, 但收拾的极其的雅致。且里面栽种有各种花卉树木, 确保一年四季都有花卉树木可赏玩。

    院角一树红梅,洁白的雪花落在枝头的花瓣上, 两相比照, 越显出红色花瓣的晶莹剔透来。青石小径的两边则是栽种了两棵桂花树, 想来秋日花开时节,整座小院都会飘着浓郁的幽香。窗下则放着一口五色官窑瓷缸,是夏天用来养莲花的。不过现下这口缸里只有一缸清水,水面上光秃秃的。绕过前院,屋后又有大株梨花兼着桃花。春日倚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粉粉白白想来也是雅事一件。

    李令婉心中感慨着好奢侈啊好奢侈。想上辈子她还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那样破的一间房子每个月都要一千大洋的租金啊。但是现下,眼前的这座小院子都是她的啦哈哈哈。觉得好幸福怎么办?

    她一面心中这样得瑟着,一面抬脚走上了青石台阶。

    小扇已经收起了青绸雨伞,赶在她前面打起了猩红毡帘,李令婉微微的低头走了进去。

    迎面便有一股混合着百合花香的热气扑来,这让刚从冰天雪地里走过来的李令婉不自禁的就浑身打了个哆嗦,感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一样。

    这怡和院里的丫鬟婆子虽也有七八个,但多是负责在外面洒扫的粗使婆子和丫鬟,真正近身伺候李令婉的也就只有画屏这个大丫鬟,还有小扇和小玉两个小丫鬟。

    小玉此时正揭开了屋中地坪上放着的三足亮铜大火炉的铜罩子,拿了火箸在拨里面的炭火。看到李令婉进来,她忙放下了手里的火箸,起身叫了一声姑娘。

    李令婉对她点了点头,将手里一直抱着的手炉递了过去:“小玉,帮我在里面装点炭吧。”

    在外面绕了这么一大圈,手炉里面的炭火早就是熄了,揣在手里就像一坨冰一样。

    小玉闻言就瑟缩了下。

    原身李令婉就是个爆炭脾气,也就画屏因着会讨好她所以她对画屏好一些,剩下的小扇和小玉,稍微有哪里做得不好了,原身李令婉对她们不是骂就是罚跪,所以猛然的听李令婉说到一个帮字,只将小玉吓了一跳。

    她不敢说话,颤抖着一双手接过了李令婉递过来的手炉,揭开上面镂空铜钱花草纹的盖子,又拿了火箸,沉默不语的从地上的大火炉里夹了几块烧得正旺的炭到里面。然后她双手将手炉递了过来,垂着眼,恭敬的说道:“姑娘,好了。”

    李令婉将手炉抱进怀里,顿时就觉得暖洋洋的。

    “谢谢。”她客气的对着小玉点了点头。

    小玉一听,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说着:“姑娘您这样说,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当不起。”

    李令婉也被她给吓了一跳。

    动不动的就下跪什么的,她才真是当不起啊。

    她弯腰伸手扶了小玉起来,待要说两句话宽慰宽慰她,忽然又看到画屏从里间走了出来。只是她出来的匆忙,嘴角还沾着一片瓜子壳呢。

    想来画屏先前一直是躲在里间里嗑瓜子儿,却指使着小玉出来干活。

    “姑娘,”一看到李令婉,画屏忙堆了满脸的笑,两步赶上前来,伸手就来替她解开身上披着的斗篷,笑道,“您回来了?”

    一面又说着小玉:“怎么你是个榆木疙瘩不成?都看到姑娘回来了,还不快去倒一杯滚热的茶来给姑娘喝,去去寒气?”

    小玉答应了一声,忙忙的转身就要去,但李令婉开口叫住了她。

    又转头对画屏说着:“我不喝茶。我记得我里间的果盒里面有橙子?你切一个来给我吃。”

    方才在李惟元的小院门口她演得太入戏,哭叫的都口干舌燥了,现在就特想吃点凉凉的东西下去。

    但画屏面上却一闪而过一丝不安的神情,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她面上原来的样子,笑道:“想是姑娘记错了?方才我才看过,里间的果盒里并没有橙子呢。”

    李令婉早眼尖的看到了她方才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安神情,又看到她手指尖上有轻微的橘色残留。

    用手去剥橙子,那手指尖上定然是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痕迹的。

    不过李令婉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着她:“那果盒里面还有什么水果?”

    “奴婢记得还有个柚子。”

    “罢了,”李令婉就抬脚一面朝窗下的木榻走去,一面懒散的答道,“那就拿了柚子过来罢。”

    于是片刻之后,李令婉就手中拿了一瓣剥好的柚子在吃。一边吃,又一边打量着房间。

    虽然穿过来也有两天了,但这两天多是昏沉沉的,整日的躺在床上,也就现下才有机会这样好好的瞧一瞧自己往后要住的屋子。

    原身毕竟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自然是喜欢粉嫩柔和的东西和颜色。所以李令婉就见这卧房的顶槅上挂的是一盏绛色的纱制珠子吊灯,四面柱子上吊着的帐幔都是粉紫色的。屋子中间又放了一架鸡翅木架的玉兰锦雀屏风隔开视线,后面是小小的一张架子床,悬着大红撒花绸帐子。

    她这边正自打量着屋内的一应陈设,就见小扇走了进来,说着:“姑娘,老太太那边差了丫鬟过来要见您呢。”

    老太太可是这杨府里说一不二的主。于是李令婉忙道:“快请了她进来。”

    小扇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走过去掀开了碧纱橱上吊着的五彩盘花软帘子。就有一个丫鬟抬脚走了进来。

    李令婉抬眼看那个丫鬟,见她穿了茜色花卉暗纹绸面的夹袄,牙色的裙子,头上簪了一朵珍珠头花,又有一支碧玉簪子。生得甚为的细巧干净。

    从穿戴就看得出来这丫鬟在老太太身边的地位必然是不低的。可能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之一。

    李令婉记得自己给老太太身边设定了两个大丫鬟,一个叫双红,一个叫双蓉,倒不晓得面前的这个丫鬟是其中的哪一个。

    好在也不用她费心去套话,因着那丫鬟上前来便对着她矮身屈膝行了一礼,随后便道:“双红见过姑娘。”

    果然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

    李令婉心中有了数,便笑着让双红起来。又笑着问她:“双红姐姐这会子过来我这里,可是祖母有什么事吩咐?”

    双红听她叫自己双红姐姐,心中也是讶异的。

    这个三姑娘是脾气顶不好的一个人。仗着老太太的宠爱,还有自己父亲的官职比大老爷和二老爷高,向来就是目中无人的。便是同一辈儿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她都是没一个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她们这些丫鬟了。这猛然的听她叫了自己一声双红姐姐,双红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她毕竟年纪大些,性子也沉稳些,所以纵然是心中再讶异,面上却也没有显出分毫来,依然是毕恭毕敬的说着:“老太太遣了奴婢过来,一来是记挂姑娘您的伤势,不放心,就遣了奴婢过来瞧瞧,这二来,老太太今儿早起去寺庙里进香的时候想着姑娘前两日摔了那样凶险的一跤,心中担忧,所以就诚心的在菩萨面前替姑娘您求了一道平安符来。”

    话落,便双手递了一个系着红绳子的黄色平安符过来。

    李令婉伸手接了过来。

    老太太是个顶信佛的人。特地将自己住的那院子里的耳房改成了佛室,一日早中晚要拜三次里面供着的观音佛像不说,没事的时候还经常的亲自去庙里上香。

    不过除却信佛的这个设定,老太太还有两个设定,那就是重嫡轻庶,重男轻女。

    老太太现下最喜欢的是二房嫡出的长孙李惟凌。不过李令婉一来毕竟是嫡长孙女,二来她的老子李修柏现在在浙江承宣布政使司里做着从四品的左参议,目前来说是杨氏三个儿子里面最有出息的一个,所以她明面上对李令婉也还算好。

    当下李令婉从双红手中接过了那道平安符,立时便挂在了脖子上。随后又对双红说道:“劳双红姐姐回去对祖母回复一声,就说劳她老人家挂念了。我现下这伤势较前两日已是好了许多。明儿一早我一准就去她老人家那里给她请安去,到时再当面多谢她特地的去庙里给我求了这道平安符来。”

    虽然心中讶异三姑娘现下这般的知礼,但双红面上还是恭敬的一一应下了李令婉说的每一句话,随后又恭敬的同她作了辞,这才转身出了门。

    不说整个怡和院的丫鬟婆子都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的,老太太也是每日必要遣了丫鬟过来看视。周氏更是不消说,若不是怕老太太说,她都想整日的长驻李令婉这里不走的。

    等李令婉的这次风寒完全好了就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都过了腊月二十。

    不过就算是病都好了也没用,老太太可是勒令了怡和院上下的丫鬟婆子,必要好好的看管着李令婉,决不能让她再出院门的。不然若是吹了风,再着了风寒可怎么得了?是以李令婉每天能活动的空间也就只有一个怡和院而已。

    真是,快要憋疯了呀。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不能每日去李惟元那里刷一刷好感。前面好不容易才看到他对自己有一点软化的迹象,她原本是想着要趁热打铁,一举就将他拿下的,但现下好了,前面的那些功夫全都白费了。

    李令婉唯有叹气。

    这日是小年,难得的是天气晴暖。李令婉让画屏搬了圈椅到庭院中有太阳的地方,垫了秋香色绣球花纹的坐垫,随后她便坐在椅中晒暖儿。

    不过晒了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她就有些昏昏入睡起来。

    恍惚中听得开院门的声音,还有小丫鬟轻声交谈的声音。她就睁开眼来,随后就看到了小扇。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还带了些许嘶哑。这几日她一直在咳嗽,喉咙整天都火辣辣的,“他可说什么了?”

    虽然这些日子她一直病着,但每隔五日她还是会让小扇送一篓子木炭去给李惟元。原指望着她这样做多少是能打动李惟元的,但他好像很无动于衷一般。

    但凡只要她遣人送了东西过去他就会收下,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依着小扇的话就是:“别说是一个字了,便是一个表情都没有的。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倒像咱们欠了他什么似的。”

    现下听到李令婉发问,小扇就摇了摇头:“没有。大少爷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令婉哦了一声,心中难免失望。

    这漫长的攻略之路啊。她一时心中都有些恻然的想着,李惟元的心是不是真的就是颗石头做的啊?是不是自己永远都打动不了他啊?

    小玉这时也从厨房拿了午膳回来了。

    小扇就扶了李令婉回屋用午膳。

    因着老太太笃信病了的人肠胃弱,是受不得荤腥的,一早就和厨房打了招呼,所以李令婉病了的这些日子便一直只是清粥小菜,吃的她真当是嘴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不过今儿好像开荤腥了,因着小玉拿回来的午膳里竟然是有粉蒸肉,还有一道煨水鸡,另还有一大碗的虾仁粉皮汤。

    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小玉在一旁笑道:“奴婢听得张嫂子说,老太太遣了人过去告知她,说三姑娘现下的病都好透了,不必再和前些日子那样拘着您只吃素。又说您病了这些日子,眼瞧着都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所以就让张嫂子特地的做些好菜给您好好的补补。”

    李令婉表示幸福实在是来得太快了。快的她都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了,只能用低头猛扒饭这样的实际行动来表示她心中的高兴了。

    *

    谨言此刻正在跟李惟元报告李令婉今儿中午的午膳:“小的看仔细了,今儿午膳,三姑娘房里那个叫小玉的丫鬟拿的有一道粉蒸肉,一道煨水鸡,一道杏酪豆腐,再有就是一大碗的虾仁粉皮汤。”

    李惟元正坐在桌旁吃饭。

    他的午膳再简单清淡不过,不过是一盘老菜叶,一盘素炒面筋罢了。

    他一面沉默的吃着饭菜,一面心里想着,今儿李令婉的午膳都有这样多的荤菜,那想来她的病已经是好彻底了吧?

    待吃完饭了,他就让谨言将碗筷都收拾下去洗了,自己则是坐回书案后面的椅中继续看书。

    这一看便是一下午。

    至日头偏西的时候,谨言进来,给他手边的盖碗里添了滚热的茶水,又垂手同他说着:“小的现下就去厨房那里守着三姑娘房里的丫鬟过去。随后再拿了少爷的晚膳回来。”

    自打李令婉病了之后,李惟元便交给了谨言一项任务。那便是每日早早儿的去厨房,却不进去,只在旁边偏僻的地方候着,待看见三姑娘房里有丫鬟进去拿饭食了他再进去。随后还要仔细留意三姑娘的丫鬟拿的是什么饭食,又同厨房里的人说的是些什么话,回来是务必要一个字不漏的告诉他的。

    谨言觉得自己脑子笨,总是记不全三姑娘的丫鬟同厨房里的人说的所有话。本来嘛,女人凑在一块原就话多,也没个固定的话题,东家长西家短的,这让他怎么能一一记得住?所以每次回来李惟元问起的时候他就是一脸大写的懵逼样。最后李惟元没有法子了,只得告诉他:“旁的你也不用去记,只需记着她身边丫鬟说的有关她病情方面的事就好了。”

    谨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家少爷还是记挂着三姑娘的病情的啊。不过他又是个闷骚的人,不想让三姑娘知道他记挂她的事,所以便是对着三姑娘每五日就会遣来给他送木炭的丫鬟他也从不问一个字,但暗地里却要他去关注三姑娘每顿的饭食是什么,以此来推断三姑娘现下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若是病情没有好,吃的定然是清淡些的。若是好转了,定然是清淡中会荤腥。若是全都好了,那定然是多荤腥少清淡了。因为病了一大场,那肯定是要好好的补一补的。

    就如同李令婉今儿的午膳,基本都是荤腥,李惟元便可以确定李令婉的病全都好透了。所以听到谨言说要和以往一样去厨房旁边守着,他便说道:“往后你不用再去厨房旁边守着她的丫鬟了,也不用关注她的丫鬟同厨房里的人说的话,你拿了我的饭食回来就可。”

    谨言很是错愕了一会,随后迟疑的问着:“可少爷,三姑娘她的病......”

    一语未了,早被李惟元抬头凉凉的瞥了一眼。

    谨言便不敢再质疑。恭敬的应了声是,随后就退了下去,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今儿白天虽然日头好,但到了傍晚日头下山就觉得冷了。而且还起了风,吹在身上生冷冰凉的。

    等到谨言出去了,李惟元就放下了手里的书。

    书案桌面上还摆放着一碟子的茯苓糕,是方才小扇过来送木炭的时候带过来的。谨言便拿了出来放在他手边,让他饿了的时候吃。

    现下李惟元就拿了一块茯苓糕,一面慢慢的吃着,一面心里在想李令婉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像木炭这样的事,他是晓得的,每年到入冬了,李府里的管事就会一次性的将各房里的份例木炭都发了下去。这些木炭自然是够李府里的人用的。而且据他所知,李令婉的母亲周氏陪嫁是有庄子的,每年到冬天了必然也会补贴她一部分的木炭,所以李令婉手中所拥有的的木炭必然是足够多的。

    但问题就来了,她拥有这样多的木炭,若真是起心怕他冻到了,要接济他,大可一次性的就将他这个冬天要用的木炭送过来便是,何必要每过五日送一次呢?她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好过几日就能用这个借口来接触他?

    李惟元就觉得自己一开始真是小看李令婉了。

    能想出不是一下子将木炭全都送过来,而是分五日这样送一次的法子,李令婉就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草包了。

    李惟元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图?她以为他是傻子,看不出来的么?她分明心中是怕着他的,但又要这样想了各种法子,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讨好他,为什么?至于她说的心中对他有愧疚的话,李惟元一开始还有几分相信,但现下他不由的轻嗤。

    五日送一次木炭这样的事,已经彻底的出卖她了。

    他可以肯定李令婉心中定然是有什么目的。而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她才会这样的接近他。但是很可惜,她太小看他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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