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女帝之路#3

青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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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低于50%的话, 会显示防盗章一小时哟。么么哒!  苏绒任由指甲用力,深深陷进她的肉里, 逼着她抬头直视自己。

    “被扇耳光疼,还是被车碾过一条腿疼?”

    苏绒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冰冷到让马月月失去反抗的力气,整个人如同被蟒蛇缚住的老鼠一样。

    “站直了。”苏绒平静的松开了手, 用眼神示意苏妈妈也放开她。

    马月月站在原处, 颤抖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真的是, 鬼迷心窍, 姐, 我不是想害死你,”她慌张的语无伦次,几乎不知道该辩解什么:“那天在街上的时候——”

    “啪!”

    苏绒扬手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挑眉道:“这一巴掌, 是打你的恶毒蛮横。”

    “啪!”

    “这一巴掌, 谢谢你把我当贱婢一样使唤了三年。”

    “啪!!!”

    “这一巴掌, ”苏绒露出温和的笑容,温和到让马月月全身发毛:“是赏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马月月哪里被这么打过耳光, 出于生存的本能, 她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了, 声泪俱下道:“姐, 阿姨, 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钥匙扭动的声音。

    是周北陪婆婆出门逛街回来了。

    马月月瞬间露出狂喜的眼神,抬头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扭头就飞奔着去开门,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哥——救我——”

    苏妈妈跟苏绒交换了下眼神,会意地一脚踹翻了轮椅。

    可惜了这么好的小提琴。

    苏绒轻声叹了口气,把床下藏着的琴取了出来。

    马月月全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再度开始疯狂的开门。

    明明这门锁是被她亲手转了两圈,她偏生要装作死活都打不开的模样,好让门外的人觉得是他们不让她出来。

    “月月?月月你怎么了?”汪如芸听到孩子的哭喊声,瞬间慌了神,直接把东西一扔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吼道:“苏绒!你把孩子锁屋子里干什么!放她出来!”

    确认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马月月抬手就把门锁打开,一个踉跄跑了出去,扑进了汪如芸的怀里。

    周北站在他们的身后,皱起了眉。

    “姑妈,”马月月哭的眼睛通红,抽抽搭搭的给她看自己脸上的红印,哭嚷道:“她们打我!”

    “真是反了!”汪如芸心急如焚的回头瞪了眼儿子,恼火道:“还看什么,跟我进去啊!”

    可等他们两步走近卧室的时候,一切都跟想象的不一样。

    枕头和杂物都被扫到了地上,小提琴被摔的七零八落,连轮椅都横倒在地上。

    苏绒有气无力的瘫倒在苏妈妈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苏妈妈低头啜泣着,抬头看向周北,颤声道:“这日子,还能过吗?”

    “怎么回事?”周北脸色一变,直接跨过小提琴走了过去,把苏绒抱在了怀里,心疼的几乎大脑一片空白。

    “这小提琴是哪里来的?”跟进来看戏的马月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慌张的拾起它又放下,环顾四周道:“刚才,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姑妈,她们想陷害我!”她的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看起来颇为可怜:“她们刚才把我锁在房间里,轮流扇我耳光!”

    苏绒任由周北抱着自己,缓缓道:“你来找我,我给你看新买的小提琴,你却大发脾气,说是我抢走了你哥。”

    “可是,”苏绒抬眼看向姑侄两,笑着流泪道:“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你胡说!”马月月吼道:“小提琴不是我摔的!”

    “我听见绒绒房间里有响动,过来看一眼,这孩子却反手锁门,开始教训我们母女两,”苏妈妈不怒反笑道:“我活了五十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数落。”

    “放你娘的臭屁!”汪如芸顾不上利益和其他,愤怒的吼道:“就是你们两算计我家月月!月月她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

    她转身就把还在哭泣的马月月抱紧怀里,一脸心疼和暴躁:“你们两个鬼东西,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

    苏绒轻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那根录音笔。

    她抬指按下暗钮,马月月的声音便清晰的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你以为,把你家里的两个丑逼请过来,就能改变什么?”

    “婊丨子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傻逼!”

    周北眼神一变,凛冽的如同刀锋一般:“马月月。”

    “这这不是我说的!”马月月惊慌失措道:“不是我!!!”

    “——推你了又怎样?老子巴不得你死!”

    “——老子一脚踹翻你的轮椅,再给你那根断腿来上两脚,看你还敢不敢折腾我们!”

    一句句清晰的话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耳光般打在他们姑侄的脸上。

    就连汪如芸都一脸惨白,她松开了马月月,喃喃道:“真的是你……推了你嫂子?!”

    “妈,过去的很多事,都可以算了。”苏绒一脸漠然,两颊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可这次车祸,不仅差点让我死掉,还杀了我的孩子。”

    “他都四个月了……”她的声音颤抖而绝望:“都已经成型了。”

    周北一言不发的把怀里的爱人交给了抹眼泪的苏妈妈,站起来冷冷道:“妈,马月月,我们去楼上谈。”

    “哥,”马月月彻底慌了神,崩溃道:“哥你听我解释——”

    周北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径直出了卧室。

    汪如芸也混乱的手足无措,却还是把马月月拎了出去。

    苏妈妈见他们三人上了楼,神情瞬间恢复自然,把轮椅翻了过来,扶苏绒重新坐了上去。

    “小北是个好孩子,可惜这家人——”

    “妈,”苏绒轻描淡写地打断道:“去削个梨吧,我渴了。”

    “好。”苏妈妈知道她不想听这些,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楼上隐约传来啜泣和吵闹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期间还有电话铃声间断响起,似乎有什么在不断被确认。

    苏绒心不在焉的啃着梨,等着他们交涉完。

    倘若自己卷入这种事情,可能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婚。

    可是,宿主毕竟是普通人,没有过亿的家产,也没有斩断爱情和婚姻的勇气。

    劝分不劝合的人那么多,真正绝情如她的,却没有几个。

    毕竟羁绊这种东西,存在与消失都是一种折磨。

    周北三人下楼时,马月月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像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来。

    周北领着她走到了苏绒的身边,淡淡道:“跪下。”

    马月月用求饶的眼神看向他,神情充满了抗拒。

    “跪下。”

    马月月的眼睛里渐渐地失去了光彩,她一声不吭的跪在了苏绒脚边,给她磕了三个头。

    叩首的声音清晰而疼痛,想来在楼上就已经讲清过如何做。

    “你已满十四岁,可以付刑事责任。”周北平静道:“是否报警,全看绒绒自己。”

    他看向妻子,眼里只有愧疚和心疼。

    “我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晚上就把她送到爷爷奶奶家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苏绒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马家的人连夜带着五十万的现金过来道歉,连带着把马月月接了回去。

    苏家母女在上海又呆了一个星期,玩够了才惬意的回了家。

    苏绒既没有收下那笔钱,也没有接受道歉。

    她知道报警可能无济于事,也并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心情。

    还有几件事,并没有做完。

    “卢妈怎么被辞了?你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吗?”汪如芸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恼怒的看向她:“你有什么资格管家里的事情?”

    苏绒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已经请了新的佣人。”

    “还有,你告诉我,我账户上的钱是怎么回事?!”汪如芸怒不可遏道:“小娼妓,你把老娘账户上的钱都划走了,每个月就给我留五千?!”

    “五千?!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儿子还没死,你就惦记上家产了是吗!”

    苏绒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来,慢悠悠的把玩了一会儿,轻声道:“如果我说,过去三年里,家里都放了摄像头呢?”

    “你什么意思?”汪如芸愣了下,后背开始浸出涔涔的汗。

    “您是怎么对我的,自己还不清楚么?”苏绒笑的温文尔雅,语气带着几分轻快:“如何用脚按着我的头,逼我用手掏小便池。”

    “如何同卢妈一起拿我取乐,放邻居家的狼狗恐吓我。”

    “如何摆出一副婆婆的架子,让我在家中丧尽尊严的过了三年。”

    “您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汪如芸怒不可遏道:“谁家媳妇不都是这么被管教过来的!”

    “管教?”苏绒抬眼看向她,眸光毫无避让:“那让您的亲生儿子看看,自己的母亲有多慈爱,怎样?”

    并没有所谓的摄像头。可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交空底牌了。

    哪怕是利用汪如芸内心的恐惧与负罪感,都足够夺回本应归自己的一切。

    “从今天起,这家里的一切,”

    “都得听我的。”

    “人家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清末民初的珍品,”苏绒顾不上跟她多解释,一脸焦灼的跟为首的队长询问道:“有找到脚印什么的吗?”

    “你清楚失窃时间吗?”路队长皱眉道:“之前家里来过访客没有?”

    “有的,”苏绒猛地转身看向一脸苍白的钱婶,一脸焦急道:“大概三点四十左右,钱婶他们婆媳两过来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就回去了。”

    “我发现东西不见的时候,差不多是在四点半左右。”她两步上前,直接握住了钱婶的双手,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颤抖:“钱姨,这花瓶是我发小最看重的东西,搬家了都不敢托付给别人,您在客厅坐着的时候,有瞧见吗?”

    苏绒绕了个弯子,是有理由的。

    这花瓶是真是假,钱婶可看不出来,也未必会关心。

    但倘若这是他们温家的私藏,钱婶就可以摆出一副熟人的派头,什么事儿都私下解决。

    钱婶跟他们能装熟,可跟他们的朋友一点都不熟。

    这事如果不拿自己朋友来挡刀,绝对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位同志,”路队长一脸严肃的掏出本子记录道:“请说下当时你们来访的情况。”

    “我——我不知道的哇,”钱婶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全是那个硬邦邦的数字。

    几十万?!

    他们家房子当初买的时候也才几十万!

    而且那花瓶被带回家后,早就摆在了自己电视机旁边,连将来苏绒过来看见以后怎么应付都想好了。

    怎么是清朝的宝贝东西!

    “你好?”路队长感觉这大婶神情非常可疑,皱眉问道:“我们可以去您家里坐坐吗?”

    “不行!”钱婶条件反射地站直,一口咬死道:“我们就没有见过什么花瓶!看都没看见过!”

    “可是……您昨天在我开门接孩子的时候,还夸过这花瓶好看啊。”苏绒一脸困惑道:“钱婶,咱都是邻居,拜托您配合下调查工作……”

    “我都不知道!”钱婶慌慌张张的甩手道:“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回去做饭了!”

    她不等其他人开口,径直扭身回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没想到路队长直接按住了她的肩,神情更加威严:“刚才好像说过,您儿媳也进来过?她现在在哪里?”

    由于大门开着,吵闹的声音很快就惊动了小昭妈,她怯生生的推开了门,见自己婆婆被一个穿制服的男人按着,登时慌张道:“妈?!”

    路队长不等钱婶开口吼她回去,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还没等他开口审问,职业习惯便已经让他看到了客厅里相对打眼的那对花瓶。

    这两个掐丝珐琅彩花瓶,跟整个客厅的画风都完全不一致。

    “干什么!警察就可以私闯民宅吗?!”小昭妈本能地挡在了门口,不让他进去:“我要投诉你们!”

    “苏女士,”路队长站定,扭头唤道:“你过来看下,这对花瓶,是你们家丢的那对吗?”

    钱婶整个人都快垮下来了,直接靠到了墙上。

    “什么?!”苏绒愣了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小昭妈和钱婶,匆匆两步上前,在看到花瓶的那一刻惊呼出声:“这不是我家的花瓶吗?!”

    “不就是两个花瓶吗,至于抠门成这样?”小昭妈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嘴硬的叉着腰道:“你也太过分了吧,就为了这点破事还找警察?”

    这猪队友,直接变相承认了就是她拿走的东西。

    钱婶恨铁不成钢的冲了过去,一耳光打到她闭嘴,恼火道:“拿拿拿!你拿人家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像话吗!”

    小昭妈一脸懵的看着婆婆,那明明是她先提了一个,自己才跟着提另一个的啊。

    “去采集指纹。”路队长示意手下过去调查,冷冷道:“如果盗窃金额在三十万元至五十万元以上,构成情节特别严重,至少判十年以上有期或者无期徒刑。”

    钱婶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狠狠地推了小昭妈一把,吼道:“警察同志,这东西都是她拿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路队长工作多年,早就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淡淡道:“等会都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要做个笔录。”

    小昭妈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喃喃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值钱啊,至于闹这么大动静吗?”

    “这他妈是清朝的花瓶!”钱婶又一巴掌糊到她脑门上,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明明是你先拿他们家东西的!”小昭妈哪里肯认错,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苏绒吼道:“你不也成天拿我们家的东西吗!你有脸报警?警察,我要告她!”

    “你告我什么?”苏绒不可思议的笑道:“字画?香水?烟灰缸?还是那个玩偶?”

    “——那些,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啊。要看发丨票和收据吗?”

    小昭妈仿佛又被狠狠扇了个耳光,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贱人!都怪你把这么值钱的东西扔家里!”

    “行了别吵了,”路队长被尖利的声音折腾的头疼,揉着眉头道:“都跟我回去做笔录吧。”

    钱婶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忙不迭道:“绒绒啊,这错我们认,就是贪便宜顺了点东西,能别告我们吗——都是邻居,你要知道,这说远亲不如近邻啊——”

    苏绒任由她拽紧自己的胳膊,一脸温柔和顺的开口道:“钱婶,您这说的什么话,把花瓶还我们就好,哪里至于去法院呢?”

    “那就好那就好,”钱婶松了口气,直接一把把小昭妈拽过来,吼道:“还不给你苏姐道歉!”

    “阿姨,您还是不懂法。”路队长颇有点想抽根烟,深呼吸道:“这种程度的盗窃案件,已经是公诉级别的了,公安局会在受理后自动给检察院提交情况。”

    “换句话说,告不告您,已经不是苏女士的事了,检察院会在审理后决定是否起诉的。”

    小昭妈呆若木鸡的听他说完,愣愣道:“也就是说,偷了这——这花瓶,得坐十年牢?”

    “是至少,”路队长耐心的补充道:“如果鉴定的是真品的话,按价格也可能是无期徒刑。”

    “咚!”

    还没等话说完,那个女人直接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就相当惬意了。

    对门全家来了好几趟,不是来认错道歉,就是送礼送东西,全都被苏绒长袖善舞的挡了回去。

    “这诉讼,真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家也绝不会提民事诉讼,”苏绒一脸歉意的看着瞬间苍老的小昭妈道:“但是刑事诉讼的事情,我们家托关系也没办法解决,这是检察院的事情。”

    “可是……”

    “这花瓶是我朋友寄存在这儿的,若是自家的东西,肯定不会急着报警。”苏绒两三句话就把全家撇了个干净,什么锅都不肯接:“但愿这不是真货吧。”

    鉴定结果一出来,既不好也不坏。

    这花瓶虽说是个赝品,但也是五六十年前仿制的,价格保守估计值一千元以上。

    如果确定是建国前的仿品,价格也至少在三千以上,构成情节较轻的盗窃罪。

    无论如何,他们家得有个人被拘留一段日子了。

    事情这么一闹,温家是彻底的清净了。

    邻里上下都传开了这事儿,从前试图占点好处的人家,现在都知道他们家又有钱又心狠,都不事先警告一声,说报警就报警。

    原先来攀交情装熟的大爷大妈,也都自觉地离他们家敬而远之。

    家里终于恢复了安宁与和谐。

    苏绒虽说从头到尾都没闹脾气,却还是被扣了个悍妇的名头。

    “怎么会突然想闹这一出?”温穆打量着手中的落梅图,笑的无奈又宠溺:“他们若是喜欢,送他们便是了。”

    “那可不行。”苏绒窝在他的怀里,惬意的如猫儿一样:“我老公的画,那都是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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