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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南辞觉得自己也真是倒霉。
来了A市之后就没太平过，先是和路云湛的车追尾，这一次又是开着路云湛的车被别人追尾。
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点子背还是路云湛的点子背。
她抱着刚刚拍了片子的胳膊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有些无精打采，盯着走廊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各色鞋子出神。
急诊嘈杂的堪比菜市场，吵闹声，哭喊声就像是就像是潮水一般疯狂的涌进她的耳膜。
不远处的有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正捧着小本子，询问那个中年男人些什么。
南辞一直坐在一边竖着耳朵听，也算是弄明白了，这是一个由于最后一个车子司机疲劳驾驶引起的连环追尾，七八辆车撞成了一条直线，很不幸，南辞就是最前面那辆，被后面的车子顶出去了一米多。
幸亏路云湛的车子性能好，南辞只是左胳膊和小腿受了伤，额头也只是磕了点皮儿，应该除了胳膊骨折没有多大的问题。
同时南辞也听见了，受伤最严重的就是那个疲劳驾驶的司机，现在还在抢救室抢救，抢救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唉，生命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脚下生风一般走过来，南辞赶紧站起来，右脚一挨到地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又赶紧抬了起来，以金鸡独立这种别扭的姿势拉住了护士小姐。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的手机在哪里？”南辞记得自己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手机似乎一直放在副驾驶上。
护士小姐扫了南辞一眼，“刚才连环车祸的受害者？都在护士站呢，自己过去认领吧……”
南辞连一句道谢都没来得及说，那个护士小姐就快步跑开了。
南辞挪到护士站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她敲了敲护士小姐的桌子，“你好，我想拿一下电话。”
前台摆了一串各种款式的手机，南辞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输了指纹解锁，护士小姐才允许拿走。
南辞的手搭在高高的桌子边，准备给陈阿姨回个电话。
今天这顿饭她应该是吃不上了。
护士小姐却突然说：“你就是南辞吧，刚才我给你家属打过电话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南辞一愣。
她的家属……
护士小姐又神秘的说：“你男朋友的声音真好听。”
南辞：“？？？”
她几乎连异性朋友都没有几个，哪来的……男朋友……
想着，南辞已经点开了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栏写着三个字……小湛湛……
*
沈陶跟着路云湛的身后到急诊大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抓住一个人问一下，就看见了靠在护士站的白色桌子边，脸色像吃了一碗翔一样的南辞。
她手里捧着手机，似乎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知道沈陶这一声“姐”喊出口，南辞才慢慢的转过了头，看了过来。
路云湛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路上躁动不安的心在看见南辞站在原地是居然似乎渐渐平缓下来。
这一路上他几乎是开飞车来的，其实，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在担心什么，就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而且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南辞看到路云湛感觉自己头皮要炸了，她透过护士身后的单面镜看了一眼狼狈的自己，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毕竟，车主是路云湛。
当初信誓旦旦的要给人家修车，没想到车子刚修好没两天，就会碰到这样的事儿。
而且，刚才他还说自己接下来会有体能训练，他这么出来，南辞不愧疚是假的。
“姐，你吓死我了。”沈陶像个哈巴狗一样，扑过来就给她一个熊抱。
手刚碰上南辞的肩膀，就被身后的路云湛抬手拉了回来，沈陶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
路云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南辞，眯起眼，嘴角抿在一起，眉眼深沉，像一个巨大的深渊一般，“怎么回事儿？”
南辞舔了舔嘴唇，一直不敢抬头，继续低声说：“对不起，路队，我不是故意要把你——”
“把头抬起来说。”路云湛突然语气不太好的打断南辞的话。
南辞的周身一僵。
沈陶也是一愣，喃喃地说：“哥……”
南辞感觉眼眶和鼻尖都有点酸，胳膊和腿似乎更疼了，整张脸似乎都火辣辣的，特别是被磕破的地方。她把眼睛瞪得老大，去看路云湛，她的唇角抽动一下，随后微微扁了扁嘴，“对不起，路队，我不是故意要把你的车撞坏的。”
路云湛愣在原地。看着南辞的目光有些炙热，有些犹豫。
南辞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在灯光下，似乎里面住了一只小精灵一般。
路云湛的思绪却倒回了他小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
那姑娘刚刚到他的肩膀，眼睛里泪花闪闪，她也是抽了一下唇角，才扁着嘴，可怜兮兮地说：“……云湛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坏你的玩具的。”
记忆深处那双眼睛慢慢的和面前这双重叠。
南南，沈南辞，南辞。
南辞被路云湛盯得心里一阵发毛，正思考着一会儿说什么时，帮她取片子的护士小姐回来了，扬声叫道：“南辞？”
路云湛回神，看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南辞，叹了一口气，声音刻意的柔了几分，“疼吗？”
看着他比外面的夜色还黑的脸，南辞哪里敢说不好，就感觉自己一个摇头的姿势还没做完，自己的另一个胳膊也得折，想着赶紧点头。
路云湛也不知道应该和南辞说些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
南辞还没来得及说话。
这时，负责这次事故的交警同志也问到了南辞。南辞看了一眼路云湛，目光有些歉意。
四目相对，路云湛突然抬起手，南辞下意识的想躲，谁知道路云湛的手只是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动作有些轻柔的揉了一把，“交给我吧，沈陶，扶着你姐。”
“哦。”突然被点名的沈陶像个二愣子，上前环住了南辞的肩膀。带着南辞往医生办公室走。
路云湛看着姐弟俩的背影，输出一口气。随后迈开脚步向交警同志走了过去。
看着南辞的胳膊夹上石膏，穿着冬季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大笨熊，沈陶笑得像个二傻子。
南辞瞪他一眼，没想到视线这么一扫，居然在急诊室看见了一个熟人。
言革也看见她了，和他的同伴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小辞？这么巧？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他还没走近，就被沈陶挡了回去，沈陶这孩子神特么彪，“小辞？你叫谁小辞呢？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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