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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望想了想以往和别人在梦境上的交流，答道：“有。我会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介入梦境，按我的意愿左右梦的发展。我问了很多人，他们说都没试过这样梦过。”
炎娅听罢，脸上露出了笑颜，她的笑，让雨望有点目眩神迷。她说：“你很懂自己的梦。你这种梦，科学上称为‘清醒梦’，又称为‘清明梦’，你此时处于睡眠状态，但却能保持意识清醒，拥有清醒时的思考能力和记忆能力，并且你知道自己在做梦，甚至可以根据你的意志直接控制梦的内容。”
“你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几乎就跟现实中一样，但是你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你会对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习以为常，例如喷火或者飞天，但是你知道自己在做梦，我说的对吗？”
雨望听了，见炎娅跟他的情况一模一样，用力地点了点头。
炎娅继续说：“清醒梦的研究由来已久，历史上早在八世纪，藏传佛教就盛兴练习一种可以在梦中保持完全清醒状态的瑜伽。而史料也有记载，历史上很多伟大建筑和重大发明最初的设想都是在梦中完成的。这我就不一一鏖述。”
“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更容易拥有清醒梦，小孩也往往比大人容易拥有清醒梦，在很多技巧帮助诱导下，也都可以拥有清醒梦。关于清醒梦的研究很多，但是远远没有达到成熟。毕竟，人是整个宇宙最大的奇迹，而人的意识区域，本身又是探索不尽的另一个世界。”
雨望听完，说：“那你的意思是，我正在做着‘清醒梦’？”
炎娅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如果是清醒梦，它也只是梦的一种，迟早会醒来。你现在所处的梦境与清醒梦几乎无异，但是你却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醒来，也没有外力可以揺醒你。”
一个不能醒的梦？！
雨望一惊，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炎娅说：“因为你在梦的最深层。”
雨望听罢，哑然一笑，说：“哈，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
炎娅不为所动，悠悠地说：“你可以不信，我问你一个问题——在梦里，你会感到痛吗？”
雨望回想一下二十年来的经历，说：“痛？没有，即使是被‘鬼压身’，梦魇出现，也只是难受的感觉而已。”
炎娅不说话了，她朝右边的马塔龙打了个眼色，马塔龙站了起来，抽出了别在腰带后的匕首。
雨望见状，有点害怕了，问：“你想干什么？”
马塔龙不紧不慢地说：“扎你一刀。”说着绕着茶桌走过来。
雨望吓得赶紧把手合在一起，说：“我又没惹你们。”
炎娅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在做清醒梦，并且认为自己在梦中是不会痛的，又何必紧张呢？”
“可是……”
雨望还想解释，手便被马塔龙猛地抓住，摆在茶桌上，一匕首狠狠地扎在雨望手背。
不可能出现的感觉出现了，一股真实无比的感觉在手背上闪电一般直袭雨望大脑，让他不禁叫出声来。
“啊——！”
按照梦的常识，如果在梦里出现了坠落或者其他重大的冲击感觉出现时，人会猛地惊醒。但是雨望的手背被钉在了桌子上，痛楚真实无比地传达到了大脑神经，他却依然坐在位子上！
“——痛！”雨望动不了被钉住的手，痛苦地哀嚎。
马塔龙抓住匕首的把手，噌地一下拔了出来。
像所有小说电视里说的一样，拔出来的那一下同样是痛得让人只想死去，雨望又是一声惨叫。左手捂住自己的右手，不让血流出来。
马塔龙若无其事地收刀入鞘，又坐了回去，像什么事都没一样。
“你……”雨望不由得用右手指着马塔龙喝道，他举起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并没有流血。
他惊奇地收回手，打量被扎伤的位置，却是什么疤痕都没留下。
“这……这是怎么回事？”
炎娅说：“梦里的人是不会流血的，如果有血，也只是故意为之。伤害者如果没有让被伤害者接受附加的信息，被伤害者是不会产生多余的感觉的。在虚灵界，一切攻击的伤害和感觉，都由攻击者赋予。”
被匕首扎透的痛觉依然停留在脑海里，雨望终于发现了这个梦跟他之前的梦都是不同的了。他惶恐地扭头看进房里仍在安睡得自己，却仿佛看到，那就是自己以后永远的姿势。
他回过头，问道：“那……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娅拿起不知何时出现在茶桌上的茶杯，那是雨望为了招待客人在杂货店里淘的，一直摆在柜子里还没用过。她喝了一口不知名的茶，说：“你现在是灵魂状态，你身处的世界，不是简单的梦，而是所有梦的发源地——虚灵界。”
马塔龙这时拿出了一根香烟，打火机铿锵一声打响，点燃了烟。
夏力撇了他一眼，说：“烟鬼，难道在虚灵界你都要继续毒害旁人吗？”
马塔龙吐了一个烟圈出来，是链状的烟圈，飘飘忽忽地，很美。他吸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这里是虚灵界，你们又不会吸入二手烟。”
炎娅斜着眼望着他，那眼神无言而暗藏锋芒，是女人特有的可以杀死男人的眼神。马塔龙瞥眼看到炎娅的眼神，被看得发毛，只好把刚想放进嘴里的烟蒂又拿远。他用拇指和中指卷夹住，食指一弹，烟被弹了出去，飞出去约三十公分，整支烟突地剧烈燃烧，化作一道短暂而绚烂的流星带出一道美丽的轨迹，完全消失在空中。
“ok？”
终止了这一段小插曲，炎娅继续和雨望解释虚灵界。
“虚灵界，单独抽开来讲你会觉得有点难懂。这么说吧，人若简单说来，用等式表示，是为：身体＋灵魂＝人。身体魂之所依，灵魂体之所恃。没了身体的灵魂将如尘烟消散，没了灵魂的身体将如秽土腐朽。按照辩证统一的理论说来，只有身体和灵魂结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身体是一个物质容器，而灵魂是指挥这容器运转的不可触摸的存在。然而，我们的身体是可以接触的物质，处在于真真实实的现实界。灵魂按照标准划分，虽然也是物质的一种，但是它与身体这一可触可感的物质不同，它是一种无法用任何仪器识别出来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接触到的存在，它几乎独立于整个人类认知体系之外。那么，灵魂是如何存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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