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六兄弟

静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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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勋醒来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了。林子到处是吱吱喳喳的鸟声。他定了心神,望望四周树木,竟然发现绿眼在五六米距离的大树下闭目养神。卓勋很幸庆自己没有被这头老狼吃掉,挣扎着慢慢爬起来。

    天快要黑了,卓勋想尽快生一堆火来。他也不打算逃走,也知道逃不掉绿眼的跟踪。他想,绿眼真要吃我的话早就动手,何必与我周旋这么久。它可能是落单或被新首领赶出族群的老狼,像我一样孤独无助。

    卓勋为了不惊动绿眼,悄悄找来一块干燥的木块和一根笔直的短棍子,还有一些容易点燃的细又软的枯草叶。他一边生火一边打量着绿眼的举动,只见它一直趴在草丛中不动。

    卓勋学着别人搞起钻木取火,趁绿眼没醒之前加快动作。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取材得当,没到1小时就将火点燃起来了。卓勋惊喜交加,在近处捡了一大堆干树枝大木块回来。这么多的树枝足够烧一个晚上了。卓勋捡了这么多树枝真是累坏了,可是累又算得什么呢?要是能活着逃出深山才算大命呢。为了加强防护,卓勋点燃另一堆小火。此时有了两堆火防身,他胆子也大了些,坐在火堆旁休息。

    天慢慢黑下来,卓勋看不清楚绿眼还在不在那棵树脚下。不知为什么,卓勋竟然希望绿眼还在这里。经过几个小时相处,他并不那么害怕绿眼,可能它并不想吃掉自己。

    此时,满天繁星,冷风呼啸,气温很快降下来。卓勋冻得发抖,赶紧穿上老伯留下的那件长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款式的衣服,猜不出老伯是哪里人。他又饿了,拿出先前剩下那半个面包吃了,困倦意聚来,便将捡来树叶铺成厚厚“床铺”,便弯着身子躺下休息。因为有了两堆篝火,动物是不敢靠近,卓勋可以安心睡一会了。

    卓勋担心火会灭掉,不敢熟睡,只是半睡半醒。约半小时后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猛兽的叫声。他吓得赶紧起来,给火添柴加枝,火堆将周围照个通亮。

    这时,卓勋发现绿眼站在三米之外望着自己,两眼透着绿光,一动不动的。卓勋立即紧张起来,慢慢趴低身子。他发现它后腿似手受伤了,沾着不少凝固的血渍,他不敢再看它一眼,只是老实在趴着不动。

    绿眼见他趴在地上,也趴在地上,摇摆着尾巴。卓勋感觉到绿眼对自己没有恶意。于是壮着胆子向它低声说道:“好兄弟,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呀,如果你愿意认我这个朋友,我也会当你是朋友。”卓勋知道绿眼听不懂人话,可他还是细声细气说自己当它是兄弟,求它不要伤害自己的话。绿眼时不时发出一阵低叫声,听起来并没有恶意。一人一狼面对面说个不停。卓勋听不懂绿眼的意思,绿眼也听不明卓勋的意思,只是从双方的一举一动感受到彼此的一丝友善。

    卓勋说了大半夜也累了,心想绿眼也饿了,便将一块牛肉干扔给它吃。它闻到肉味,上前将那块牛肉干吃掉了。他也偷偷吃一块牛肉干,同时对它说不要恩将仇报将他吃掉。听着绿眼发出阵阵低吟,卓勋开始相信绿眼不会伤害自己。

    卓勋不断往火堆添加树枝,两堆火一直烧得旺。他很幸庆自己还活着,还有了篝火,觉得“火”真是求生不必可少的宝贝。有了火,就有活着的希望,求生的意志更加坚定。虽然他身处于困境当中,同时听着远处不断传来各种动物的厮杀声,仍不停鼓励自己不要害怕,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月亮慢慢退去,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卓勋打算天亮后找一根坚实的木条削尖一头当枪子使用,处于这样的地方少不了碰到各类飞禽走兽,有件防身的棍子十分重要。至于绿眼,只想与它保持友好相处的状态。他想着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

    卓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狼声将他吵醒,睁开眼睛一看才知天色大亮,旁边的火堆早熄灭了,绿眼站在他面前不断狂叫。它从来没有靠这么近,他吓得尖叫一声,倒退几步。绿眼对着他还是狂叫不止,似乎要告诉他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卓勋定了定心神,转身望望,发现身后的大树干上有一条约一米长,深棕色的花蛇吐着信子向他这边爬过来,幸好绿眼及时发现了这个杀手。

    卓勋赶紧跑开,找来一根坚实的棍子准备与毒蛇开战。他拿着长棍子跑回来,没想到绿眼竟然与那条毒蛇正在交战。

    那条毒蛇见绿眼是一只老狼,似乎不将它放在眼里,发出咝咝的响声顺着树干爬下来。绿眼上前几步,不停狂吠,试探着对方的动机。突然,绿眼转到右侧,出其不意跃起身子,快速伸出前爪往毒蛇身后一抓。那条毒蛇半个身子滑下来,啪地一声,从树上掉下来,紧接着掉头向另一方向溜了。绿眼赶紧追了过去。

    卓勋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紧张得目瞪口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叫住了绿眼:“快回来,别追了。”他跑了过去发现毒蛇早已不知所踪,绿眼还狂叫不止。

    卓勋真是又惊又喜,蹲在绿眼面前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他回到庇护所后拿出那包鸡腿给它吃,它低叫了两声便吃了起来。卓勋将喝剩的水倒在一块大树叶上让它喝上两口。绿眼喝水的时候,他还不停与它说话,说它是自己兄弟,希望大家一路同行。

    卓勋清楚绿眼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只是说出心里话,感谢它及时救了自己,赶跑了毒蛇。为了表达对它的感谢以及友谊,卓勋马上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六。没错,小六是一头老狼,可它的心态一点也不老,只要心态不老,那么生命就永远年轻,“小六”这个名字叫起来那么顺溜呢。

    卓勋猜小六一定很喜欢这个名字,不停叫唤着它的名字,它摇着尾巴表示开心。卓勋发现小六右腿有旧伤口,很想帮它包扎,可是不敢太接近它。看它的精神状态不错,伤口也差不多痊愈了。

    其实小六四肢布满伤痕,脸上还有一块伤痕,看它样子年轻时肯定是一头英姿飒爽,一统江湖的大首领,如今年老体弱被逼退位了。卓勋内心对它充满了同情、钦佩,还有深深的感动。

    天色大亮,气温慢慢上升。老林里面又闷又热。卓勋换了件短衣,收拾好行李,顺着东面宽阔草地走去,希望快点走出这座深山老林,尽快找到住家或是其它人。包袱里食物没有多少了,只剩一块巧克力。小六是不喜欢吃巧克力的,还得办法给它找点食物,比如兔子或野鸡之类。

    卓勋不知道小六会不会跟自己走,虽然认可了对方为朋友,但他们还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不敢太接近它。小六也似乎懂卓勋的心思,与他一直保持半米远的距离。

    卓勋背着包袱,拿着长棍子向草地进发。小六紧紧跟着后面,有时追着小鸟跑,有时停下来盯着鼠洞。卓勋见它不走便喊它名字,它马上跟上来。他很开心,拿起笛子吹了起来。动听悦耳的笛子回荡着整个山谷,四周青山绿树,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经过两小时步行,卓勋带着小六来到一片草地,这里郁郁葱葱,到处鸟语花香。卓勋发现草地上长了很多红红的果实,仔细一看,有点像草莓。他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酸中带甜,果然是野草莓。他喜出望外,一边摘一边说:“真没想到能摘到这么多的草莓,真是太好了。”

    卓勋摘了一些草莓给小六,可是小六不喜欢吃。他发现草丛有鸟的叫声,便顺着鸟叫声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窝鸟蛋。卓勋捧起几个鸟蛋跑到小六前面放下。小六低叫两声,把几个鸟蛋一扫而光。卓勋见小六还没吃饱,又忙着寻找鸟蛋。很快他又找到一窝鸟蛋,这窝鸟蛋已有两只出生的小鸟,正张大嘴吱喳叫着。鸟妈妈发现有入侵者前来谋命,叫得十分凄惨,还对卓勋发起进攻。

    卓勋心里很难受,不想伤害已经出生的小鸟,轻轻放下鸟巢,拿出三颗鸟蛋便快步离开。他把鸟蛋全给小六吃了。小六很高兴,不停地摇尾巴表示友好。卓勋笑着轻轻地抚摸着小六。他们在草地上嬉戏,打闹,追逐,十分快活。

    卓勋和小六跑累了,躺在树荫下松软的草丛上休息。小六打起盹儿,卓勋帮它梳理毛发,发现小六的身上太多旧伤痕,心里又敬佩又难过,搂着小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小六醒过来了,用舌头舔着沉睡的小伙伴。卓勋醒了,搂着小六笑了笑,站起来又摘了些草莓带走,和小六离开了这片草地,向前面进发。

    卓勋和小六走了两个小时,又渴又热。他向山下一望,看到前面有一条长长的小溪,顿时心情大喜,叫道:“小六,跑快点,咱们到那条小溪喝水。”小六好像听懂他的意思,向他跑过去。卓勋实在太渴了,一口气跑了两百多米,直冲到小溪旁。他马上放下包袱,拿出瓶子准备装水喝。突然听见有异响,转头一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天呀,原来是一头野猪,正从十几米远的地方向冲过来。这头野猪体形不大但跑得飞快,四肢粗短,头部较长,而且犬齿发达呈獠牙状,是一头雄性野猪。它耳披有刚硬而稀疏针毛,背脊鬃毛较长而硬,全身灰黑色,样子十分可怕。

    卓勋吓得双腿发软,一不小心滑倒在溪水里,竟然紧张过度忘记要逃跑,只听见空中传来惊慌的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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