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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成蹊用水抹了把脸去去酒气，思前瞻后确认自己没出什么纰漏后，放下了心。
乐敏绕过别人从自己这里打听消息，从另一角度可以明确她和自己老师何良友之间怕是不复以往。自己就算是哪句话说走了嘴，乐敏学给何良友或者张建国听，他们至少不会轻易信她。
对成蹊来说，这就够了。在戈钢的人找自己之前，何良友不好说，张建国还是可以帮着自己的。
成蹊知道自己这会表现的唐突了，乐敏再怎么也是几年社会经验在身的人，自己贸然跟她打听消息，现在很被动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成蹊如今尚无羽翼，底气就这么一点，被别人看到一分，自己就危险一分。
“以后小心小心再小心……”
老婆的出现，到底影响了他的思绪。成蹊看着镜子，指着自己，告诫自己。
没有底牌会怎么样，成蹊不想远的前世的例子，想想近的，变成了结巴的于虹。自己之前能靠着运气和一些社会经验过关，以后难不成回回靠运气？
不想出头便罢，想要坐到“别人不能”的地位却身无底牌，于虹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想着想着，成蹊拿起了电话找张建国，乐敏这次找他，让他感觉越来越紧迫了。
“喂。”成蹊带着调侃，毫无醉意：“张老板。”
……
说起于虹，这几天于虹一直没找团委，因为新生晚会延后，她最近过得可清闲了。
于虹的唱歌天赋是怎么样的呢？由于室友都是艺术生，平时去听听课和学习学习都是比较方便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歌唱和编曲她都有了很多了解。
一些老师对于这个说话不方便的女生跟上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成绩在一众孩子里算是拔尖的女生，竟然不是音乐表演系的。
一日，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劝她，干脆下学期转系到音乐表演系这边来吧。
理学院的学生转到艺术学系这边其实挺麻烦的，但如果有老师愿意帮忙推荐，也简单。
夜里，班干部过来给传话，也劝于虹干脆到这边来吧。
“好哇，我们好心带你去听课，你竟然爬到我们头上来了！”夏清听说了这事儿，爬上了于虹的床逼问。
各种羡慕嫉妒恨，简直心塞的不要不要的。
像艺术学系能被老师看上，根本就是天大的好处，以后向一些传媒公司，文工团随口推荐两句，对于这些学生来说一步登天是夸张了，但日后有一个让自己舒服的稳定收入来源是绝对保证的。
可到底去不去呢？
自从上次于虹因为院新生晚会的事找成蹊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或许他最近忙，快考试了，学分重要。而且他告诉过自己，有时候会有老师找他，电话可能接不到。还有，这人挺喜欢静着，上次是自己找他，这次自己还主动打电话，于虹怕招人烦。
思来想去，于虹还是给成蹊去了电话。一分因转系的事情商量，其余九分她是习惯了找成蹊。
“这都大晚上了，你去哪儿啊？”夏清看于虹出去就问她。
“有事儿。”于虹套上拖鞋下了床，没说打电话，大半夜的给一个男生打电话，别说夏清，其他室友都得严刑逼供自己。
学校饮料店在公寓楼下，公用电话只有一部，现在渐渐的都有手机，公用电话用的越来越少。
老板关门的晚，得到十点左右。学生熬夜是常事，不像居民小区，九点多基本就没有生意了。
正清点着一天的账，老板就看到一女生进来，头发都解了披在身后，看起来是临时准备下来的。
于虹进来，示意打个电话。老板点头，桌子空档让出来了一点，把基本已经很少人用的公用电话往前推了推，
拿起来话筒，于虹手指慢慢点着号码，心里思考着措辞，琢磨着怎么说话才能显得这会儿打电话并不突兀。
“嘟，嘟。”
一阵忙音过后，女提示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停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于虹拿着电话，呡了呡嘴，想了一会儿又打了一边，依旧没人接。
她本就是跑下来的，过会儿不上去就可能有宿管查寝，她也没告诉舍友自己下来干什么的。
“没打通。”于虹冲老板点头示意了一下，放下电话离开。
成蹊在给张建国打电话，张建国这个人，他的想法是什么呢？这个试制的时效材料参数基本是成蹊搞出来的，他想和成蹊合伙儿搞，一起干。
而成蹊经过了乐敏的事，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张建国是何许人？他是春城本地人，在这里根深蒂固，之所以能够在戈钢汽车的春城汽车零件分公司做技术部长，一是经验水平风度，而是在本地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熟悉业务，有本地的关系。
和张建国合伙儿，短期内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以长期来看，成蹊依旧只是一个靠着张建国的普通学生。
张建国为什么没同意成蹊申请专利，这会儿产品还没有做出来，两人直接申请，公司保不齐就对他有想法。等产品做出来后，张建国和成蹊的可操作空间就大一些。
电话那头，成蹊听了张建国的想法，对此人有了新的认识。
“张老板，这个话你说给我听听就行了，可别跟别人说。”
往大了说，此人对自己算是有“知遇之恩”了，成蹊还是提醒了他一句。
成蹊想申请专利，他是想要占据主动，将来和戈钢谈条件能够多两分余地。张建国不想着现在申请是怕惹麻烦，他牢牢的守住春城工作室这一亩三分地，想着办法让它更加稳固。
两人本来为了争一口气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现在却出现了分歧。而且成蹊发现了分歧，张建国暂时还不知道。
了解的越多，成蹊就觉得这次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可对于戈钢，对于戈钢汽车还有何良友以及其他人来说，他终究是个比张建国还要往外的外人。
张建国虽是自己有工作室，好歹在戈钢汽车挂了个职，所以他成蹊现在知道的就更少，对于戈钢内部终究是雾里看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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