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吃醋

南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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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出口贺霑就后悔了,有点想扇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不说了,吃饭吧。”

    话音还未落,就见舒銮利落地接过他手里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贺霑:“……”敢情刚才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又是装的呀!

    吃完饭后舒銮就要去洗澡,这些日子被关在市局狭小的小房间里,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贺霑说:“刚吃完饭就洗澡对身体不好,先出去溜溜,顺便去你家看看。”之前市局来这里搜证后,她还没有回去看过。

    舒銮道:“是得回去拿点衣服过来。”

    贺霑一瞬间有点心花怒放,她这是要在自己这里长住的意思吗?

    他碗也不洗了,披了外套就和她出去。

    舒銮的公寓与他的也就隔了两栋,两三分钟就到了。现在已经是初冬了,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吹来,很有点刺骨的意思。

    舒銮小跑着进入楼道,裹着外套道:“突然有点想念大北方的暖气了,话说邙山市什么时候供暖?”

    “新建的小区有些已经有暖气系统的,但是老小区都还没有,喜欢的话也要以自己装一个。”

    “我这公寓是租的,住一年装个暖气发神经啊!”

    贺霑痞笑着道:“那就找个人暖被窝,经济实惠。”

    舒銮瞟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小女子自荐枕席,公子可否收留奴家?”

    贺霑一把揽住她的腰,正准备打趣她,见到站在门口的人,笑容顿时僵住了。

    舒銮回头看见沈略,也愣住了。

    从那天与他说“再见”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月,却仿佛隔了几年。

    好一会儿后,她问,“有事吗?”

    “是。”

    “什么事?”

    “关于你父母的。”

    舒銮沉默了会儿,对贺霑道:“你先回去。”

    贺霑声音沉闷闷的,“你确定?”

    她打开了房间的门让沈略进去,看了眼仍杵在门外的贺霑,又说道:“你先回去。”

    贺霑看着门在眼前关上,觉得一股邪火直往上冲。他好歹还有些理智,没有当场发作,到走廊里窗户边吹了会儿冷风,摸出根烟狠狠地抽了起来。

    连抽了三根依然缓解不了怒气,扔了烟头,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门前,一脚踹了过去,铁门发出“嘭”地一声巨响,他暴喝道:“舒銮,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石破天惊地一脚惊得整栋楼的声控电灯都亮了,他像个发怒的豹子,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她把沈略迎进门,却把自己关在门外,邪火一阵阵的往上涌,脚下更加用力,那铁门几乎都被他踢变形了。

    连踢三五脚之后舒銮终于开口了,她脸色很不好看,“你发什么神经!”

    贺霑一把将她推进门,重重地按在墙上,“你他妈老子坏掉了,到现在还和他牵扯不清,你是想当小三还是想给他孩子当后妈?”

    舒銮火气也上来了,“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

    “谁他妈想管你!他害得你不能……”

    “啪!”一个耳光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贺霑被这个耳光彻底给打懵了,别说他被接回贺家以后,就是小时候在农村里,也从来没有人打过他。脑子短暂的空白之后,极度的愤怒却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直直地盯着舒銮,眼神凛冽的如外面呼啸的寒风。

    半晌,松开扣着舒銮肩的手,摔门而去。

    震耳欲聋的声音将楼道里熄灭的电灯又震亮了,伸出头来看热闹的住户看到他一身煞气地冲出来,赶紧缩回头关上门。

    舒銮愣愣地看着变形的门,心好像也被狠狠地震了下,又闷又痛。

    身后沈略喊道:“小銮……”

    她的声音蓦然拨高了,“请叫我舒銮沈警官!”

    沈略沉默下来。

    舒銮有些烦燥地抓了把头发,“你接着说。”

    “……江玄的三个弟子中,你爸爸专业硬,曾凯圆滑,江度最博学广识,聪明机警。如果他真的做了土夫子,那个八叔,很可能是他。”

    她和贺霑出车祸碰到盗墓贼那次,贺霑跟她说对方里面有个叫“八叔”的,是这一行的智囊。后来罗珊珊他们抓住了七叔他们几个,但却没有找到那个“八叔”。

    舒銮没有吭声。

    沈略不放心地嘱咐道:“他和你父亲虽然同一个师父,但未必有同门之谊,你要找他得多留个心眼。”

    “你还有别的事吗?”

    沈略顿了下,犹豫地问,“刚才贺霑说的……”

    舒銮拉开门,冷漠地道:“请!”

    沈略:“……”

    他终究没说什么,轻轻地关上门离去。

    房间里突然空了下来,没有一个生活气息的屋子冷飕飕的,寒意浸入心底。

    她忽然想到贺霑公寓的阳光房,临近阳台的餐桌上摆放着的早餐,以及他温暖的被窝。大冬天里,那是莫大的吸引。

    可是,她却不敢贪恋了。

    贺霑对她的感情她感觉到了,也正因为感觉到了,所以却步了。

    与沈略那场感情,耗尽了她所有的爱。到现在伤口依旧血淋淋的,不肯结疤。她就像那只被弓射中的鸟,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爱情这个东西啊,她早已望而却步。

    如果贺霑求得只是床笫之欢,她能给予。

    可他偏偏要的是爱情。

    爱情算什么呢?沈略与她十年的感情,最终还不是娶了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现在的她,既不能给他爱情,也不能给他家庭。

    她蜷缩在沙发上,晚间气温骤降,窗外寒风呼啸,大约要下雪了吧?真冷啊!

    直到窗外的灯光都熄灭了,她才拖着冻僵的身体进入浴室,放了满满的一缸热水。

    身体浸泡在热水里,她有些嘲讽地想,——爱情算什么呢?还不如一缸热水来得温暖呢。

    舒銮以为自己会睡个懒觉,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昨晚果然下雪了,但是没有积住,一早就化了。

    她穿上衣服去楼下买早餐,见一个保洁阿姨在垃圾筒边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浪费!我衣服连标牌都没摘就扔了,这面料看着就好贵的。垃圾分类也不知道,这衣服和剩菜裹一起,这弄的……”

    舒銮随意瞄了眼,脚便顿住了。

    ——那衣服是那天贺霑从酒店里接她回去时,给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