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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碧空如洗,阳光下的天极门异常忙碌。
远远看去,人潮纷纷朝着天极门主峰而去,天空时而划过一道流光,落在主峰之下,人们缓缓沿山路而上。
天殿外的空地上,此时搭建了一座十余丈高的高台,一匹红布顺着高台落下,上面写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收徒大典。
空地四周是一排排看台,此时已经有人坐了下来,武宗弟子不停穿梭,一盘盘灵果、一壶壶灵酒送了过去。
人群的目光朝着北面的看台望过去,只因坐在那里的几人实在是让人意外,修为最高的不过是聚气境,其中还有一个女子是不能修炼的普通人。
天极门安排的极其周到,每个座位上都标着宗门和名字,不时有人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忙而不乱。
如此一来,人们对北面看台上的几人更加好奇,纷纷猜测他们的来历。
眼见将近正午,天殿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气度沉稳,不怒自威,正是当年天极门门主,巫乘云!
巫乘云顺阶而下,缓缓登上高台,目光四下一扫,确定四方看台坐满了人,方才朗声道:“今日是家师收徒的日子,感谢诸位驾临见证,巫乘云在此拜谢!”
说着,巫乘云朝着四方看台一一行礼,看台上众人急忙起身,他们不敢接天极门门主如此大礼。
“今日在下可不是主角,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巫乘云恭声道:“恭迎师尊驾临!”
天极老人要出现了?
四周看台上的人再次站起身来,目光齐刷刷的朝着天殿望去,而就在此时,天空忽然飘来一朵流云,来到天殿上方的时候缓缓落下。
眼看距离高台不足十丈,流云忽然消失,一个素衣老者凭空出现,笑吟吟的落在看台,抱拳道:“老夫天极,有劳诸位奔波!”
“他就是天极老人?”
人们纷纷抬头望去,想看一看这方圆万里第一人的风采,却发现是一个平凡无奇的老人,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是不是让诸位失望了?”天极老人笑吟吟的道:“老夫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与诸位一样,只是痴长了些年月,仅此而已。”
“师父,时间差不多了。”巫乘云低声道。
天极老人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为答谢诸位万里奔波,大典结束之后,老夫讲道三日,还希望诸位不要嫌弃老头子罗嗦。
现在我那徒儿等的该着急了,想必诸位也想一睹为快,就请他出来吧!”
人群听说天极老人讲道三日,瞬间把收徒大典的事情忘了,太虚境强者讲道,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一朝顿悟,修为就能更进一步。
此时,天殿走出一个身形挺拔的白衣青年,长发如流水般披落下来,双目深邃如天上繁星,脸庞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
底下人群中不少女子看的有些痴了,而小雨就坐在西侧开头,撅着嘴喃喃道:“没看出来他还像点人样。”
站在身后的宋祁摇头苦笑,好像看穿了小雨的心思。
方白缓缓走到台阶前,脚步刚刚抬起,目光落在底下看台,顿时呆住了,“娘,你怎么来了?”
坐在北侧看台最中央的不是白语芙又会是谁?
此时的白语芙看着方白,眼眶里热泪打转,她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今日。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儿子是废物,她却一直坚定心中所想,她的小白将来必定是人中龙凤。
就在此时此刻,她的小白受万人敬仰,多年来的委屈一扫而空,心中眼中只有台阶上的男子。
这是她的小白,她的儿子!
白语芙心里无比骄傲,方白心里却是怒火滔天,他怎么也没想到天极老人会如此狠毒,竟然把他的母亲也接了来,目的无非是以此来要挟他,方白日后夺舍。
感受到高台上的目光,方白猛地醒悟,他不能让天极老人看出任何不对,必须要忍下去。
强行压下心中怒火,朝着高台恭声道:“多谢师尊体谅徒儿!”
天极老人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你高兴就好!”
方白疾步走下台阶,抓起母亲白语芙的双手,喃喃道:“娘,孩儿好想你,对不起!”
“傻瓜。”白语芙伸手抚摸方白的脸庞,轻声道:“你能走到今天,娘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要为娘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方白……”
一旁的方子石期期艾艾想要说些什么,只听白语芙道:“小白快去,别让人等的久了。”
方白依依不舍的松开白语芙的双手,轻声道:“娘,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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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快去!”
白语芙目睹方白走上高台,泪水从眼眶滑落,顺着笑颜如开的脸庞滴落在地,身边的方子石神色更加尴尬。
“姑母,请坐!”
白千雪扶着白语芙坐下,她的位置本来不在这里,而是她主动请缨前来陪伴白语芙,天极门乐见其成。
方白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缓缓登上高台,来到天极老人身前,俯身拜倒,“徒儿拜见师尊!”
天极老人受了方白三拜之后,将其扶了起来,笑道:“你我师徒,无需太在乎凡世的俗礼,心中记着便好。”
所谓收徒大典,其实过程极其简单,在巫乘云的主持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切事宜就此结束。
接下来到了各方势力恭贺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登台恭贺,巫乘云收礼唱喝,天极老人带着方白一一回礼介绍。
一直忙碌了大半个时辰,恭贺的人才渐渐结束,方白觉得腰酸腿困,比大战一场还要累。
就在此时,远处天空忽然掠来一道流光,直扑主峰而来。眼见就要到了主峰,那道流光丝毫没有落下来的意思。
底下观礼的人群议论纷纷,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对天极门如此不敬?
天极老人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巫乘云脚底一动,却被天极老人摆了摆手阻止下来。
流光眨眼即至,落在高台持平的位置,这时众人才看清楚,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孤傲的目光在高台上扫过,落在方白身上,“你就是方白?”
青年男子无视天极老人和巫乘云,直接问上方白,如此无礼的举动让天极门弟子群情激愤,若不是怕扰乱了收徒大典,立刻就将此人撕个粉碎。
天极老人眉头皱的更深,心底却在暗暗打鼓,他看出此人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修为却是凝神二层。
一个凝神境他还不放在眼里,可以个二十五六岁的凝神境就不同了,背后一定有不一般的势力。
“在下正是!”方白点头应道。
青年男子轻轻点头道:“还算不错,只是和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这时,巫乘云淡淡道:“这位朋友认识我师弟?”
“不认识。”
“那朋友来此所谓何事?”
“送礼!”
“送礼?”
“对,送礼!”青年男子神情一正,随手一挥手中多了一柄赤色长剑,长剑在阳光下光彩夺目,寒气森然。
“此剑名赤阳,是一柄极品真器。”青年男子缓缓道:“二皇子听闻方公子今日拜师,特派我前来祝贺,希望方公子将来有机会到皇城一行,二皇子定扫榻相迎!”
二皇子?
青年男子声音夹着真气,清晰的落在每一个人耳中,人群顿时沸腾了。
二皇子是什么人?
大楚王朝当今大皇子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如今太子之位高悬,各皇子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二皇子就是其中一位,而且是非常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一位。
方白进入天极门不到两年时间,身怀门主令牌,拜在天极老人门人,现在又有二皇子派人来恭贺,送出一柄极品真器。
不要说聚气境,许多凝神境能有一柄真器就算不错了,更不要说极品真器。天极门许多长老都没有极品真器,可见二皇子对方白的器重。
天极老人一脸茫然,他想不明白方白怎么会惊动二皇子。天极门在方圆万里是霸主,可放在大楚王朝就有些不够看了。
方白同样是如坠云雾,丝毫没有料到会和遥远的皇城发生交集。
而看台上的暮秋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在半个月前收到了暮家被灭门的消息,罪魁祸首正是方白。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让暮秋阳产生了一种无力感,“难道这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不!我不甘心!”
暮秋阳双手死死捏紧,鲜血从手心滴落,面容扭曲,恶毒的目光投向高台。
见方白迟迟不肯接过赤阳剑,青年男子淡淡道:“你不喜欢?”方白这才恍然,连忙上前接过赤阳剑,“多谢二皇子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