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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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乐,春秋时期相马专家,善于识别千里马。其名声之大,我疑得乃后人吹捧使然。韩愈就吹捧得十分起劲。一篇说马的短文,大大提高了伯乐的“知名度”“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论之精辟,也足见韩愈对伯乐何等推崇。除此,他还在其他文章中吹过“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顾,价增三倍”(为人求荐书)。

    相马有术,可以肯定。然而要成为专家,恐不易。相传伯乐对马的特性很有研究。但人们似乎知其名而不知其相马之术。何耶?或曰:伯乐有点思想保守,未将其术传之后代;或曰:其术本来就没什么奇特,人人皆可为之。

    春秋时另有一位相马专家,名叫九方皋。伯乐曾推荐他为秦穆公出外选马,他不辩颜色和雌雄,却能观察马的本质。连伯乐也称他能“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其术之高,有点“登峰造极”寻常之辈无法学到手。

    然而,不论伯乐还是九方皋,虽为相马专家,相马之术却未必真得要领。他们仅凭自己的眼力,辨别马之良驽,可靠性很值得怀疑。至于伯乐一过冀北,就把那里的千里马选得一匹不留,就更令人难以相信了。

    其实,深得相马要领的倒是孔子。他的办法是“相马以舆”(孔子家语*子路初见)。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要让马拉上车跑一跑,试一试。不跑不试马之良驽则疑,一跑一试马之良驽即分。这等相马较之伯乐不是高明的多吗?无怪乎现在有人提出“向伯乐告别”呢,我看有道理。伯乐选马在中国经历几千年,其使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还是“相马以舆”、“赛马场上选良驹”为好。因为这样相马要客观得多,也准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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