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切围绕祭祖大典进行着

月影入梦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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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伯庸踱步到洄水密库的一处石盘处,久久不动,这是一个传送阵,随机的那种,但也只是方圆百十里内的不定点,那点距离啊,别说玉仙了,就是天仙修士,也就眨一两下眼就追上。而这儿,是当年狐后在狐小妹的搀扶下,由此送小奕离开的…

    老马痴痴回想着,轻轻念叨:丫丫现如今还会是那么纯真吗?

    思绪回到那狐族祭祖大典前,小奕已在睿公子身旁服侍了有一两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狐族四大公子竟先后看望了小奕,呵呵,没搞错,明面上都是拜会睿公子来的,说一些大典将至,我们分工合作,手下干活,咱们吃酒这类的套话虚嗑,但气氛正高时,又无一例外才发现忙前忙后的小书僮似的,遂唤至跟前,拉着小奕问长问短,弄得装做低头浅酌的睿公子暗骂:你们也没有龙阳之好,干嘛装得这么恶心?而心里同时更加怀疑小奕了。

    小奕在玉轩宫几乎左右不离伺候着,可被伺候的主儿,一点都不舒坦,恰值这一日阴阳狐族的一名长老来这面办事,睿公子最后一笔批示写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小奕啊,你多久没和你父母团聚了?也不待小奕回答,自顾自说,本公子对你越看越顺眼,但这中秋将至,却逢狐族大典,今个本公子就给你放几天假,让你提前与家人团聚,待过段时日,忙起来,你也回不了家了。

    哼,你是巴不得支开我,老马心想,正好,利用小奕回家,我正好为你准备点佐料,嘿嘿,让你代狐王主持的祭祖大典,别开生面哦。

    这代为主持之事,狐王已传下口谕,说的是孤已至真仙巅峰,也该为登九重天准备了,今后要历练狐族五大族的嫡公子,今年这次祭祖大典就由睿公子主持吧…

    如果是对我没成见,为啥不提前百日说这任命?这都不足两月就祭祖大典了,不出纰漏是不可能的了,本公子只求抓大放小,不犯原则性错误就行了……

    先不说睿公子是怎么的心乱着,回头看小奕回家。

    自打阴阳狐一脉迁回城廓内,小奕父母也在城廓内租了公寓住,小山谷的田产,就当假期的山庄了,小奕妈还打算以后,把小山谷开发成旅游山庄,吸引狐族及其他兽族来旅居,当然这是远景规划。

    当狐妈打开房门,见到同族长老带回小奕时,惊喜地连长老一块儿让进屋,茶点奉上,人家长者客套了一阵儿,借口还要回去复命,就熄了人形灯泡,不在这家人视野里了。

    小奕的回家,最开心的还是狐小妹了,她把哥哥拽进自己房间,哗啦啦一大包零食铺满一床。说:哥,这段时间的好吃的,我都留着,就等你一块吃呢!说完一块奶糖塞进哥的口中,然后乐呵呵歪着头托着腮,时尔晃晃小脑袋。

    待到从妹妹屋出来的瞬间,老马心头一丝伤感闪过,眼内一热,有些湿润,但他没再回头,因为有一些事要去找狐父谈。

    饭后,照例是小奕母亲和他小妹收拾碗筷,而狐父已在书房了。

    书房内父子谈了很久…

    第三天狐父再回家时,带回来一小片类似地球波力海苔那样的东西,与狐小妹给哥哥的某样糕点式零食,一并递给小奕,然后又郑重道,你说的你妹妹的出生证明,我已去了宗祠,用留影石留了影,按狐后曾约定的,祭祖那天我将你小妹送过去,到时候将留影石一并交到狐后她老人家手里。

    父亲请放心,只要小妹这面安顿好了,您和母亲只要不离开家族,那么孩儿就有脱困的可能了。说完跪倒,咚咚咚磕了三下响头。当天晚饭后,在一位恰好去内城的另一同宗长老的伴随下,在家人的视线中,小奕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睿公子在玉轩宫惊见小奕回来时,暗骂,这难道还不是奸细?让你多休几天,你就真这么想我?但嘴上还得说,回来啦,这三天你不在,小碧连个墨都研不好,说她,结果我这衣裳,说着笑着指指肩头,就被沾了墨迹,哎,还是你干这些,我才能安心工作啊!

    小奕俯首恭谨地说,是小人的父亲让小的早些回来,说大典在即,太多的事让公子您操劳,说小的虽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也不能让公子为琐碎事操心不是…

    咦?睿公子更忐忑,你家大人操心到我头上了?罢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忙完这次大典后,找个机会派你和我族侄去办件差事,嘿嘿,就凭我那族侄丹药吹起来的天仙初级,你俩都能回来,那也是天意了。哼,小碧,你别以为和我族侄勾三搭四我就真不知道,这件事了(liao),你天天也不用洗面,以泪代之吧!

    时间在很多人的煎熬中流淌,终于还有三天就到了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了。

    这一晚,睿公子按狐王嘱咐,挑选了三十六名狐族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睿公子于是让小奕从申时就开始研墨,也不说为什么,但灵魂是曾经马王爷的马伯庸,一眼就看出来了猫腻所在,嘿,比他家公子更明彻!于是在他家公子的吩咐下,为这些人都重新录了生辰八字,哦,阳年都不一定是一年的,何况还有月日时,所以得分别录入,静候狐王的进一步指派。然后就是有节奏感地研着墨,直到亥末子初的样子,睿公子实在不愿亲自看着了,就祭出块留影石,轻轻放于暗处,然后回寝去了。而小奕呢,还有两三盏砚台的墨没磨好,却也小鸡嗑碎米了,忽然他狠掐大腿一把,换得暂时的清醒,手揉揉肚子,又挠挠头,就低头翻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摸出狐小妹给自己的那块糕点,轻声自语:实在不行了,不忍了,先吃了,下回再向丫丫要…

    就见他边一手研墨,另一手往口中递着糕点,忽然,一块海苔状墨绿色碎渣掉到了砚池里,小奕于是慌慌张张去捞,可那渣子已化掉了。小奕东张西望一下,但又看看这墨块,已然不多,怕是重新研一池砚墨的话,料就不足了。留影石中如是观,如果睿公子有心回看的话。

    次日,睿公子命令小奕把36池砚,分别放在已写好的那36副阳年月日时的条陈边,一桌一池砚,共36桌。小奕很随意地放着,只有他知道,那化入了杂质的砚,放在了甲寅年戊辰月庚申日壬午时的条陈旁……而后不久,狐王使者至,睿公子坐陪,这36人面向使者带来的显影法器,照上面文字去抄写,至于内容嘛,自然是祭祖的祭词,只是每届都有不同。

    待36人抄写完毕,这三十六份祭文连同生辰条陈,一并用缚灵锁给锁进了玉匣,缚灵锁两只,一只是睿公子提供,另一只是使者提供,最后,缚灵锁上又打入狐王的一缕神念,当然,是使者从寄魂钗中,请出的。然后,就是他们共同把玉匣置于祭奠的祭坛上,以备开坛祭祖时取用。

    八月十五日辰时末刻,正在让婢女帮梳头的狐后,听伺女传报,狐小妹在乃父陪伴下,候于宫门外,伺女还说,那小丫头的父亲说,有要事要禀见主母。

    狐父叩拜狐后毕,送狐小妹至狐后身边,然后说:小人从宗祠影了小女的生辰,还请主母大人参详。

    狐后随意取过留影石,待看到内容,瞳孔瞬间放大,稍许归于平淡,说,知道了。

    狐父见机,知趣地退下,而此时,狐后对左右道,去请王上移驾,就说有事相商。

    狐王接到通报,见离午时大典还有点时间,遂快步来到狐后居所。

    雄哥,你看这小丫头的生辰!狐后传音道。

    嗯,嗯?癸卯年辛酉月癸卯日辛酉时!狐后扭头看向狐后,只见狐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巳时初,狐族的祭祖大典开始进行入场仪式,七十多支狐族分支,按姓名笔划顺序入场,但见是旌旗飘,狐尾摇,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午时初,睿公子登上九尺高台,一拜黑水君,二拜岭南神,三拜青木主,四拜太白仙…当睿公子按河图先天位,拜了诸方,也即将午时正。于是狐王上台,撤了神念封条,然后那使者和睿公子又打开缚灵锁,这时,狐王言道:三奇所降,祖灵显之。然后从36副祭文中,引出那份甲寅戊申庚辰壬午的手书,交付睿公子,然后就让睿公子诵读祭文,待诵读毕,焚之以寄先祖。

    午时正,睿公子兴奋地展开祭文的卷轴,台下万人叩拜祖坛,等待睿公子诵读祭词!当然了,台下人的心理分成两拨,以四大公子为首的是:祖宗若有灵,降天雷劈了这厮吧!但其实内心也只是羡慕嫉妒恨罢了。另一拨,以玉轩宫的人(不含某人)为主,心头狂喜,老天这是从此开眼了?

    但约摸过了几十息,台上仍不见动静,狐王抬头望去,只见睿公子黄豆般的汗珠,不断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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