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归来的成长

欲与雨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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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界之外的无垠混沌里紫光一闪而逝,刹那的光华闪耀间径直投向神霄洞天。可就在璀璨紫芒即将进入前一刻,九道身达百丈之巨的紫电雷兽虚影凭空而现,似乎要阻击这不速之客的到来。

    然而似乎永远都不是发生过的真实,也只是转瞬之后九道百丈巨兽之影便纷纷退开,且在璀璨紫芒进入神霄洞天后纷纷尾随,并发出极为喜悦的巨大呼声:“宗主回来了,孩子们快来迎接......!”

    正安坐于守真殿内处理宗门事务的吴欢,听得雷大回荡在整个神霄洞天的欢呼声不禁一楞,显然没有想到萧云会提前返回。但少女随即便反应过来,满是惊喜的小脸更是笑成朵花一样。

    三年来日夜思念小情郎的吴欢只觉喜从天降,怎么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少女飞快的将手中卷册一抛,直接就出了大殿来到灵素峰上激动观望。其喜悦到了极点的情绪,让相继到来的弟子们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师兄!师兄在那里,不是说师兄回来了吗?”

    李馨儿疯跑着如同一阵杏黄的风儿,带着少女诱人的清新气息直奔大殿之前广场而来。已经筑基成功的十四岁少女虽然身体完全成人,可性情分明率真依旧、仍如幼女一般,唧唧喳喳的娇声呼唤显得好不稚嫩。

    听到长不大师妹的声音,吴欢正待调笑李馨儿几句,不想此时已经来到的弟子们纷纷手指天空欢声雷动。少女见此心中愈加欢喜,顾不得再和师妹打招呼,当即也扬首向天看去。

    就见九道紫电长虹自天而落、其势如同天雷殛地、势不可挡,正是守护之灵雷兽九兄弟。可是看着急速降落的长虹,神霄道宗众人却好不疑惑,怎么惟独不见刚才雷大通传的归来宗主。

    片刻之后、迅疾的紫电长虹已经降临广场之上,当即便让喜闻宗主归来的众弟子一阵哗然。只因身形缩回三丈大小的雷大正虚托着一人,这昏迷的紫袍黑发少年不是萧云又是何人?

    吴欢和刚刚来到的李馨儿顿时惊呼一声,语气中竟有哭音似要暴发,无疑她们以为萧云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惊慌失措的两女顾不得许多,双双心急火燎的抢步上前查看不止。

    “俺说孩子们别慌好不好?俺刚才已经看过了,宗主没受什么伤,只是因为气机紊乱才昏迷了,一会就能醒过来,没事、没事!”雷大见二女这都急得快要哭了,连忙憨笑着述说萧云身体无碍。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呜....呜......!”心性稚嫩的李馨儿仍然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居然连雷大瓮声瓮气的话语一个字都没听见,焦急得抱住昏迷的萧云哭泣不止。

    不过吴欢听到雷大述说倒是焦急略去,心细如发的少女很快便回复了镇定。可见管理宗门已久的少女早已气度自成,此刻纵是担心萧云的状况,但绝不会如同李馨儿一般惊慌失措,导致众同门都心生恐慌。

    只可惜吴欢再怎么镇定,看到李馨儿毫无顾忌的抱着云哥哥,心中也莫名的小有恼怒。她虽然对小师妹的真情流露很是感动,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泛起阵阵酸意,一时间想笑想哭也想骂上李馨儿两句。

    好在吴欢的性情历来沉静细致兼备,虽柔弱于外实则很是坚毅,倒不曾真正有所失态出言呵斥小师妹。爱吃醋的少女也只是在自己心中纠结着,独自品尝泛酸的复杂滋味。

    因为穿梭虚空遭遇巫阵阻挠,力量不足以稳定驭宝诀,才令自身气机错乱昏迷的萧云,此时似乎也感应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被少女泪水洒了一脸的少年,有些迷糊的睁开了他那双紫金双眸,便看到一张长大了也依然无比熟悉的小脸。

    看着小师妹娇俏可人的小脸上满是伤心泪水,萧云只觉心中有从未有过的情绪在猛然暴发。一时间少年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因为什么,只是觉得既心疼又愤怒,更如同自己的珍宝要被人夺去般难受。

    条件反射之下萧云根本来不及去想其他事情,那里会去想自己怎么看到了小馨儿。当即便心疼无比的抱着哭成泪人的少女,不停摩挲着小师妹因伤心哭泣而抽动的后背,口中更是连声温言安慰。

    “小馨儿、不哭、不哭,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师兄是谁这么大胆放肆,我去教训他、看那个家伙敢欺负我的小馨儿!”

    谁知萧云这才刚说了话,哭得很是伤心的李馨儿看着师兄却是一呆。随即只是一息不到的时间,少女居然马上破啼为笑,并紧紧抱着师兄开心的不停撒娇,连身体都开始欢快的轻跳起来。

    看到小师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笑得如此开心,萧云也被唬的楞了片刻,随即便被天性纯真的少女情绪感染,少见之极的忘记了要探察自己身处何地、要冷静镇定,居然抱着小师妹也开始嬉笑起来。

    见醒转的云哥哥和小师妹如此开心,吴欢虽然心中的醋劲越显浓烈,可怎么都控制不住对小情郎的极度思念,也连忙跑上前来搂住师兄妹俩欢笑流泪。只是吴欢喜极而泣的泪水中,又多了那么几分酸涩滋味。

    说来萧云最亲密的几个少女确实各有禀性,但论少年最宠爱、相处起来也最舒心的唯有小师妹李馨儿。这是小师妹独有的人格魅力,其他几位少女都不具备,即便是想学也模仿不来。

    虽然叶氏双姝同样率真、淳朴,可她们却是因为未被世情污染、以及无知才会拥有如此性情,叶氏双姝独特的身世经历和小师妹却大不相同。

    李家大小姐可不是没见过世面,出生修真世家的小师妹不但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也见识过世家之中的人情冷暖。可即便如此李馨儿仍能保留心中的纯真,惟有如此才是污染不了的天性。

    当然、萧云最情投意合也最恩爱的自然是洛璃,九世轮回都牵手共度的宿命情缘本该如此、这是天命。而吴欢就是另一个极端,萧云最负疚也最尊重、甚至最畏惧的便是这青梅竹马的痴情少女。

    谁让萧云主动和吴欢定下了婚约,自己却又在外另娶新人呢。何况神霄洞天从来都是吴欢在替他打理,这重担他又何曾操心过一天?对此萧云如果不愧疚才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也不要再修什么心。

    只是如此一来也带来了无数问题,小师妹和叶氏双姝从来都以萧云的快乐为快乐,都是淳朴得近乎幼稚的心性,倒不会出现什么难办的事情。

    然而洛璃和吴欢显然很不相同,两位同样被萧云钟爱的少女,虽在少年心中是两个极端,可也拥有太多共同点,最关键就是两女都专情善妒。

    这两位萧云注定的娇妻偏偏又都是心思细腻之人,处事为人都极为精明干练,对于感情之事都是眼睛里容不下半颗沙子。就不知这样的两位娇妻相聚之后,萧云会不会头痛、又如何化解必然会产生的隔阂。

    或许对此萧云早有预料,否则神霄洞天也不会成为他现今最不敢来到的地方。不过少年同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此刻开心的萧云也想不得太多,只是放任自己的情绪肆意欢笑、激动。他又何尝不思念这两位最亲密、且自幼结缘的少女。

    发现自己偏离坐标回到了神霄洞天,萧云心中一直都存在的逃避和畏惧反而就此消弭。少年只以为提早返回既然已成定数,那么必须好好补偿自己的缺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更需要直言相告,否则可就不是什么逃避而是欺骗。

    于是三个相拥而泣的少男少女,却带来阵阵无比开心的欢笑之声。也难怪、这从孩提时代就已结下的深厚情谊,从来都是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直到许久以后,旁若无人的他们才注意到三百同门都已来到。萧云惊异的发现其中还有数对年龄稍长、怀抱着新添小毛头的夫妇,且都在满脸笑容的点指着他们低声议论,似乎看到宗门三位嫡传相亲相爱很是欢喜。

    最易害羞的吴欢见大家都在轻笑,连忙涨红着小脸松开抱着萧云的双手,努力的回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原来最爱吃醋的大师姐最怕被人笑话,天生就是脸儿薄的好面子之人。

    李馨儿可就不会管这么多了,天性率真的少女那会在乎他人说些什么,也依旧延续着她自幼以来的作派,依偎在久违的温暖怀抱里,只是娇声和师兄嬉笑个没停,似乎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无独有偶、只比小师妹大了不到两岁的少年也一样,比起师妹来好不到那里去。萧云浑然没觉得小师妹已经长大成人,极其自然的搂着少女小蛮腰嬉笑得好不亲密,仿佛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训诫两人都没听说过似的。

    幸亏不解风情的雷大心中早有疑问,见宗主三人已经不再相拥而泣,却是瓮声打断了师兄妹俩极其亲密的嬉笑:“宗主、你咋回一趟家都晕了?是不是穿梭虚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雷大的话语立时引来众人的关注,不停嬉笑着和萧云撒娇的李馨儿、也想起师兄是晕着回来的,连忙停下了孩子般的笑闹急声追问萧云。

    李馨儿这一开问,吴欢更是快步上前仔细检查小情郎的身体,惟恐萧云真受了什么伤。三百同门也被这话题吸引了注意,纷纷停下了低声笑谈,只是把目光都投向宗主,转眼间广场上变得好不安静。

    萧云感受着这陡然安静中的浓浓关切,只觉自己回到了家里、回到了亲人身边,竟然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回来。感动的少年宗主惟恐大家担心,连忙伸臂挽住小欢的蛮腰、笑着示意自己没事,这才大声向同门道起平安。

    “好久不见大伙了啊!我没什么事,回来的时候出了些小小意外,不用担心。看来大家都不错,基本都筑基了,我们兄弟就是不一般。哦哟、连小毛头都有了啊,真厉害!可要记得把欠我的喜酒补上才行。”

    众人见萧云确实神完气足,根本就不像受了伤的样子,纷纷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三百少年随即哄笑着涌了上来,围着他们最崇拜也最信赖的宗主,只是七嘴八舌的问来问去,尽是些外面怎么样了之类的问题。

    “宗主、宗主,青鬼们被打退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有英气勃发的少年筑基修士很想回家,似乎自信已经可以参加血战。

    “大师兄、倩儿也想回家看看啊,下次带我一起外出好不好?”温婉可人的少女师妹显然也思念家人,和萧云述说得泫然欲泣。

    “哎呀!宗主才刚回来,你们瞎吵什么!等大家都修炼有成,宗主自然会带我们回家!”有稍微年长的小青年如此说,只是老成得依然稚嫩。

    “就是、就是!宗主哥从来都最关照大家,我只听宗主哥的,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小胖子师弟无疑最信赖萧云,这称呼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听着耳边如同众蛙齐鸣的噪音,萧云半点都不觉得烦躁,反而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意外早归的少年宗主不停答复、寒暄,随手抱起一个小毛头爱怜之极的嬉笑逗弄,无疑很享受此刻真挚的兄弟姐妹情。

    本就是同龄人的三百余少年人,就这么一路嬉笑打闹着进了守真殿,那里还存在谁是宗主谁是弟子的阶层。不过拥有这么多兄弟姐妹绝对是幸运,世间又有几人拥有这难得的人生之福?

    兴高彩烈的众多少年进得大殿,这才习惯性的收声保持安静。可见三年多来吴欢把宗门管理得十分规范,既亲如一家又有条不紊,萧云见此心中好不感激,也越发的对小欢尊重、心虚。

    其实此刻萧云的心中并不平静,虽然回到神霄洞天感到很是欢喜,可同时也在担忧、心虚。担忧的自然是小妹的尸身究竟怎么样了,心虚的无外乎是自己在外成了亲,又该怎样和小欢述说。

    当然、萧云心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却是仔细问过大家的近况、又和几个最出色的筑基中阶弟子笑谈一阵后,拿出了他送与大家的礼物。

    萧云对自家人从来都大方无比,但这次的礼物却非同寻常,每人十颗魂石这样重得不能再重的礼物,让众少年惊喜得一塌糊涂,秩序井然的守真殿内瞬间热闹非常,沸腾的全是少年蓬勃朝气。

    最高兴的还是作为灵体存在的雷大,萧云送给雷兽兄弟每位百颗魂石,足够他们的魂能可以连续苦战十年。比起他们自身缓慢了近百倍的炼化虚空游魂,魂石等于就是直接赐予他们力量。

    “宗主、俺真是服了你啊,这么多魂石那来的?这下俺们兄弟可发了,再不用一天花十个时辰炼化游魂啊!”

    萧云闻言笑了,看着虚体激动得波动不已的雷兽老大说道:“雷大你们尽管用,不用替我节省,用完了就和我说,以后我提供你们魂能。”

    雷大闻言对宗主好不感激,瓮声感谢之余也越发对这个毛孩子宗主俯首帖耳。随即吴欢传令开宴庆贺宗主回归,意外早回神霄洞天的萧云与同门们大肆欢庆了数个时辰,这才各自返回自己居所修炼不提。

    喝了不少灵酒的萧云似乎有些微醺,被吴欢和小师妹搀扶着来到后殿书房。其实少年只不过是故意装醉而已,高阶修士又怎么可能轻易醉倒。

    只因众同门欢宴尽兴离去之后,再无他事分散心中思绪的萧云越加心虚。他虽深知吴欢的性情,可怎么都不愿虚言欺哄少女,更担心实说之后小欢会太过伤心,一时间心情复杂得只能装醉掩饰。

    然而萧云装醉明显很是失败,从小就对他了解得如同自己的吴欢,早就隐隐发觉回来的云哥哥有些不对。感觉自己的小情郎不只是眼睛变了颜色,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和门中未婚少年弟子有了太大的差别。

    心细如发的少女那会不知道萧云在装醉,正要支开小师妹询问萧云外出的经历,不料纯真的李馨儿很是直白的向师兄娇声嗔道:“师兄、你别装醉了好不好,大家都回去了呀,再逗我玩咬你了哦!”

    原来女人对心爱男人的敏锐洞察力都是一样,这源于天性的能力从来只来源一颗时刻关注和了解的心,并不分是什么人、性情又有何区别。

    听到小师妹娇嗔的话语,被点破了伪装的萧云好不尴尬,连忙收起自己装出的醉态笑着赔罪不已。少年此时的表现大反他往日作派,不只是心细的吴欢越发觉得不对,就连纯真的李馨儿也感到很是奇怪,师兄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师兄、你怎么啦?是不是回来的时候受了伤你没发现,怎么感觉你怪怪的?”李馨儿扑扇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师兄很是不解。

    而吴欢看到自己小情郎这样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般心中一沉,仿佛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随即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满盈少女胸臆,转瞬之间居然有些忍不住想要放声哭泣。

    萧云看着小师妹满脸的疑惑不解、看着小欢那逐渐变红的眼眶,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一声,自己最不敢面对、却迟早都要面对的时刻终于来了。原来这也是人的命运,这就是自己必然要经历的心之坎坷。

    沉默了许久之后,深明人心之道的少年终于决定不再隐瞒,显得很是歉然、但也很是坚决的开口说道:“小欢、小馨儿,我在外面成亲了,娶了三位夫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变了,我还是萧云、小欢你仍然会是我的妻子,小师妹你永远都是师兄的宝贝。”

    听到萧云的话语两个少女都呆滞了,片刻后吴欢开始看着少年无声流泪,泪水中不知有多少的凄楚和心碎。或许少女现在的伤心、以及曾经因为萧云的伤心都是命中注定,也可能她就本就取错了姓名、不应该名为无欢。

    而天性纯真的李馨儿虽然也很是震惊,但从来都最是快乐的小师妹很快就再展笑颜,表现出另外一种属于女人的真挚之爱。

    听师兄说娶了三个妻子,少女先是嘟着小嘴把师兄好一阵埋怨,随即询问萧云娶亲开心与否,得到肯定答案后竟很是开心,便如同她也感受到萧云的快乐一般。

    书房中少年既惶恐又欣慰,惶恐的是自己又让小欢伤了心,欣慰小师妹的为自己快乐而快乐的真挚情意。一时间书房内忧伤与喜悦并存、痛苦、失落和欣慰、快乐极其违和又浑然天成般的同在。

    满心独自占有的吴欢自然伤心失落不已,惟愿心上人快乐的师妹当然觉得开心。修心的萧云无疑将这些都毫无偏差的感应于心,心境最为复杂的也是他这情感纠葛的源点。小小的书房之中有着丰富得过了头的情感,人心的不同倒也在此时各有体现。

    看着两张神情完全不同的精致小脸,萧云既想逃避又想弥补还想对自己发怒,更想让伤心的小欢原谅自己、开心的小师妹快乐永恒,可这又需要怎样才能实现?他这既是事实负心人又始终真爱不渝的少年该如何抉择?

    萧云惶恐着也思索着更沉默着,便如同戴罪领罚的囚徒,所有酷刑都只折磨他的心。少年听着吴欢心碎的微声抽泣既心痛又愧疚,可随即小师妹那没心没肺的娇笑,又让他很舒心、很满足。

    于是少年中丹田内的心之力瞬息数变,时而满是感伤、愧疚,时而又幸福、欢愉。或许今天是萧云有生以来最不执拗,也最是难受得无力的时刻。但正因为如此,年轻的心才能得到成熟,‘人’身体的长大那里又比得上心的成长?

    这时一道清丽悦耳的仙鹤之鸣忽然传来,惊醒了心境复杂、瞬息万变的少年。被打断了心中思绪的萧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侧尺许的窗外。就见一双丹顶白羽精灵展翅掠向长空,带起一阵风儿透窗而入,扑到少年神色莫名的脸上。

    微风中萧云似乎心有所悟、纷乱的心境立时为之一清,遂脱口吟道:“红尘几载流离苦,颠沛依然,清风又如许。心愁寻盏欢馨在,凭栏相看心尤语。且将痴情倾如雨,桃花新酒,旧梦千千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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