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诗小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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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好心情了吗  但与此同时, 他眼睛一花。周围的世界以颠倒的形象呈现在他的眼前。

    郁禾倒在了地上。

    郁禾听到助手冯晓惊慌失措地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就是人声嗡营, 脚步杂沓,杂七杂八的声音。

    但他只觉得又累又困,躺在地上让他感到放松, 他便费力地摇摇头,示意冯晓安静点, 他就想在地上睡会儿。这两天只睡了还不到三个小时。他只是有点困。

    郁禾睁开了眼睛,首先感受到明亮的自然光,温暖却并不强烈地落入他的眼帘。

    他看到一整面落地窗。

    窗外一片开阔的绿地,还有不冷不热的十月阳光。

    “醒了?”一个声音响起。

    郁禾这才动了动头部。

    一个人站在床尾, 身形十分高大。“李医生刚走,对你作了检查。只是有点出血。李医生给你开了几付中药, 李妈煎好了, 一会儿给你端上来。”

    声音淡淡的,并没有过多的感情植入。

    郁禾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眼珠一转, 的确是间宽敞的房间, 但并不是他病床,也没有他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卧室。而自己躺在床上。

    这个屋里除了床尾的男人, 就是自己。

    这个男人的确在和自己说话。

    “这是哪儿?”郁禾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 像是长时间缺水造成的咽喉受伤。简直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

    那人皱了皱眉头。“你在商场摔倒了。现在在家里。”

    只是摔了一下, 李医生也说过并没什么大碍。但这人一口气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茫然的样子又像是失了忆。

    楚凛冬又撩了郁禾一眼。

    家里?谁的家?自己在商场摔倒了?郁禾有些发蒙。

    明明自己晕倒在手术台前。冯晓那凄惨的叫声,现在想起来还吵得他脑仁疼。郁禾甚至记起自己最后一个患者的模样。

    四五十岁的一个中年妇女,保养得十分好,看起来十分年轻,眼角有一粒细小的黑痣。

    忽然有个想法窜了进来。他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快,身上的被子滑到了腰间。

    他看到自己穿了一件黑色透明,形同虚设的睡衣。这品味……

    “这里是哪儿?我被劫持了?”郁禾还算冷静。

    他有过被劫持的经历。

    还是半年前,凌晨三点,他才做完一台手术,从医院后门出去准备拦个车。刚一出院门,被两个彪形大汗,一边一个,架着他上了一辆越野车。

    越野车窗盖得严严实实,把他带到一间看似乡镇的卫生所。他在那里为一个中了弹的男性做了取弹手术。

    男性的脸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伤口部分。他猜想可能是不法份子在火拼中受的伤。为了避免有关部门的盘问,不敢去正规医院,他才被这种形式给绑架了来。

    子弹离心脏很近,男性失血很多。

    算他幸运,找对了人。如果是别人,郁禾不敢保证那人会得救。或者其实,他们是早就知道他,并摸清了他的工作日程,才这样目的性极强地绑架了他。郁禾事后想。

    现在是历史重演?

    但眼前的楚凌冬,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这个人一惯戏多,现在不知道又在给他演哪出。

    “如果不是因为你肚子的孩子,我倒是真想你被人劫持。你该庆幸孩子没事。一会儿李妈会给你把药端上来。”楚凌冬神情淡然,语气也淡然。

    肚子里的孩子?这人在说什么?自己怎么听不懂。

    郁禾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嗯,的确是男性。

    但与此同时,一股记忆细水长流。却毫无征兆地漫了进来。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的记忆强行进入他的脑海,与他清醒前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入驻进来。

    在那个人的记忆里,眼前这个高大的男性叫楚凌冬。

    他的金主,也就是包养他的男人。

    说是包养还算是客气,记忆中,原主用了实在不齿的下作手段,给楚凌冬下了药,在对方晕迷中,取了对方的精子,让自己怀了孕。于是楚凌冬看在他肚里的孩子的份上,暂时收留了他。

    这股记忆虽然没头没脑地涌了进来,但十分清晰,并且条理清晰。像是自己的身体里像是藏了两个灵魂?

    怎么可能?

    虽然郁禾外科医生,性子沉着冷静,这个时候心里也免不了十分惊惧。

    虽然他不怎么看小说,但重生、灵魂互换之类的故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自己这是做梦,还是被人打了致幻剂?

    但现在,除了那股凭空产生的记忆,自己的头脑是清晰的,情绪是稳定的。

    这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良好。

    现在这个状况,他有些怀疑起来。他甚至想确定一下自己是男是女。

    如果不是楚凌冬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真想立马脱光衣服,窜到床头的穿衣镜前,对自己来个彻底审视。

    因为对自己处境与状况的不确定,郁禾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但多年从医的习惯,让他纵然内心波澜万丈,表情却不声色。只是一双漆黑的眼珠在楚凌冬脸上游移。

    看了几眼,忽然发现这人他并不陌生。

    郁禾知道这个人,纵然他日常只埋头于专业,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医院、公寓。但从网络、电视媒体,他见过这个人。

    年轻的企业家、创业者。楚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孙楚凌冬。

    楚氏集团是家族产业,房地产起家,现在辐射到酒店与商场,娱乐,网站等各个行业,现在正进军电商行业,准备从几大电商巨鳄中抢食这块蛋糕。

    而楚凌冬手上主要是一些传统企业,一些商场、酒店。

    自己莫名地一觉醒来,到了楚凌冬的家里,脑子中还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是重生?还是灵魂互换?

    门吱拉一响,一个圆脸中年妇女端着个托盘进来。

    “小许醒来了?那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吧。”李妈把碗也不递到他手里,直接放在床头柜上。语气与态度都十分随便。

    不是因为她与原主熟,只是不把他当一回事。

    主人家什么态度,她就是什么态度。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谁都不怎么待见。

    郁禾慢腾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李妈递过来的碗,闻了闻,一股温吞苦涩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他喝了两口。有几味中药辨别了出来。

    基本上都是养胎固肾的药物。

    郁禾想脱衣服的躁动又来了。

    郁禾几口把药喝完,把空碗放在了托盘上。

    李妈收了碗筷。临走时,不咸不淡地交待了一句,“小许,我给做了饭,一会儿我给你送来。”

    “能下床了吗?”楚凌冬问。

    郁禾神色未定,只是点点头。

    “你先洗漱洗漱。”

    楚凌冬交待完毕后,便随着李妈出去。

    郁禾背上的冷汗出了一阵,凉了下来,又出一阵。他躺下来,翻了个身。

    这具身体的确没什么大毛病,活动挪转都轻便自如,正像脑子里的那个记忆一样,不过是在逛商场时,和人抢一个限量包。太心急,磕着地,摔了一跤。

    从郁禾的职业经验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确定楚凌冬与李妈已离开,郁禾掀开被子,几步来到落地镜前。

    郁禾的脑猛地一片空白,像被人掏空了一样。

    镜子的那张脸不过是个陌生人。

    郁禾强迫自己作了三次深呼吸,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再次把目光转向镜子里的那个人。

    他穿着真丝睡衣,黑色透明,低俗而骚气。可能因为接受了检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穿。再加上睡衣形同虚设,器官一揽无余。

    镜子里的男性年龄与自己相仿,二十六、七。纵然从同性的角度看,也是张长得不错的脸,只是身板看起来也十分削薄。不像自己,虽然也是偏瘦型,但长年跑步,肌肉也是有一点的。但这人显然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类型。

    郁禾的目光往下移,落在镜中人的肚子上。比起削薄的身材,那里的突出显得十分突兀。郁禾的手不由地摸了上去。

    年轻轻轻,居然已中部崛起,这人的生活该有多么的不规律。郁禾心想。

    但下一刻,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但他立即否认了。

    这个身体虽然不够健康,但男性的生理特征还是一目了然的。

    像是取笑自己的癔想,郁禾拉开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他的目光从胸部一点一点地下移,但渐渐地,他的心脏巨烈地敲打着他的胸膛,喘息声不受控制地响彻在空寂的卧室里。

    毋庸置疑,这具身体同时具有两套器官。

    那天晚上,楚凌冬问起郁禾的行踪,李妈神情遮掩,语言吱唔。楚凌冬就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个人把李妈给收买了。

    楚凌冬对郁禾委实好奇,又真担心他跟楚瑜明攀扯上关系,便让吴软软托了侦探公司,对郁禾进行了跟踪追查。

    楚凌冬猜想那个人不会那么听话,却没想到他是找了份工作,而就职单位是“解郁堂”。

    楚凌冬一张张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现在,他的目光再大胆,再赤|裸,也不用担心引起郁禾的注意了。

    而最近,当他直视对方时,对方幽深的眼睛,似乎能把自己的视线吞没。

    照片的郁禾十分赏心悦目。身上套着件白大褂,看起来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效果,很好地衬托了他的气质。

    想到这里,楚凌冬奇怪自己居然用了“气质”这个词汇。而在此之前,这个词汇与许安是绝缘的。

    照片中的背景是一所中医诊所。四面墙都是中药匣子。正中间的桌子,围坐着几个人。两位患者,两位医生。两位医生楚凌冬都不陌生。

    一个是许安,一个是郁千里。那个叫郁禾的年轻外科医生的爷爷。

    楚凌冬又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个地方现在只留了道疤痕,却还是时不时的有些痛痒的感觉。

    半个月前,他从新闻上得知那位年轻外科医生,晕倒在手术台。当天他去了医院。

    郁医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神态安详,双眼紧闭,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他询问了他的病状。脑部等器官并没有明显损伤,但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法醒来。在脑科方面,济世医院本来就位列全国三甲医院前茅。又专程请了外国的专家进行了会诊,依然不得其解。

    他作为一个外行人,面对这种情况,除了惋惜与心痛,却束手无策。他为他捐了五十万,用于治疗,但郁千里并没有接受。他只好转捐赠送给了医院。

    “他在这里工作?”

    如果是许安,在这里工作是无法置信的。但这人坐在诊台前,却没什么丝毫的违合感。这个人像是天生就该穿着这么一件白大褂。表情淡然,举止沉着。

    委托人敬业,照相拍得也专业。近景,远景,特写一应俱全。

    楚凌冬手里的这一张,是郁禾伏案书写病历的样子。神情专注,表示出异乎寻常的职业精神。

    这个人原来长得并不差,只是闪烁不定的目光与浮浅的笑容让楚凌冬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人。

    但现在,照片这个人,明明与那个人是同一张脸,却让人觉不出他们有一丁点相似。

    自从那天,这人从晕迷中醒来,就已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那个只知道向他发浪,不学无术的许安消失了。而这个人取代了他。

    但,他是谁?

    “委托人说小许是诊所的医生。郁医生的助手。替郁医生问诊,写病历。委托人还装成病人,让小许给他号脉。委托人说,别说这个许医生还真有一手,连他有风湿都号出来了。”

    吴软软说着,偷偷地瞄了楚凌冬一眼。“楚总,我也想找小许给我挂个号,行吗?”

    楚凌冬一抬眼。

    吴软软红着脸,“听说一些中药能美颜减肥……”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暗中查他这件事。”楚凌冬无情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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