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冒险出宫 (1)

兰朵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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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贵妃等人也慢慢地靠近了亭子。

    “皇后娘娘您瞧瞧,这御花园的花可真是越发好看了!”纯妃在皇后身边笑道。

    “嗯!”皇后淡淡地应了一声,今日她无心赏花,总觉有些心神不宁。

    而贵妃,则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霜秋,低声道:“就是前面的亭子?”

    “是,娘娘,方才姑姑就在此处的!”霜秋在她耳边回道。

    贵妃闻言不着痕迹地往四周瞧了瞧,却并未发现拂柳的影踪。

    难不成那丫头是见众人过来了,故意躲了起来?想到此,贵妃心中那一丝疑虑完全打消了。

    就在此时,她身边的嘉妃却摇手指着亭子喊道:“皇后娘娘,众位姐妹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顿时,吸气声此起彼伏。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这御花园的亭子里……”嘉妃说到此脸色微红,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离得不远,众人也瞧了个清清楚楚,那男子一身青衣,背对众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子。

    皇后也被惊到了,心道,难不成这便是贵妃所说的新鲜玩意,这可真是够“新鲜”的,可这“新鲜”背后只怕隐藏着杀机吧。

    “贵妃姐姐,您让我们顶着烈日来逛园子就是为了看这个?”纯妃脸色也微微泛红。

    不过她这话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贵妃娘娘每每请众人皆是有目的的,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原本在后宫中,若是有人私通,被发现后主子们早就命人上前拿人,哪里会像此时这般平静。

    众人皆以为这是贵妃早有预谋的,只怕她下了绊子,包括皇后在内的众人均冷眼旁观。

    贵妃见众人如此漠然,心中顿觉有些生气了。她瞪了纯妃一眼,率先进了亭子。

    按理说众人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亭子里的两人早就该吓坏了,怎会还抱在一起,视众人如无物。

    贵妃心中虽有疑虑,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淫乱后宫,其罪当诛,来人啦,还不将他们给本宫绑起来。”贵妃心中冷笑不已,皇后,你不是总想看本宫的笑话吗?可你竟调教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贱人,此番本宫便让众人瞧瞧你的笑话。

    贵妃一声令下,她身边的首领太监冯清州立即带着小卫子等小太监一拥而上。

    “放肆!”就在此时,皇帝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

    待皇帝转过身来,众人皆愣住了。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首先醒悟过来,屈膝问安。

    “皇上万福金安!”众嫔妃们也跟着行礼。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是皇上,皇上恕罪!”贵妃万万想不到此人竟是皇帝,着实被吓得不轻,两腿一软便要跪下去请罪,但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往皇帝怀里的人看去,这一看,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拂柳……竟然是拂柳……

    “娘娘……”她身边原本跪着的霜秋立即爬起来扶住了她,这才让她没有跌倒。

    “放开本宫!”贵妃一把推开她,摇手指着皇帝怀里的人,浑身都在发抖,“拂柳……好……好……”

    皇帝见她如此,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她平日的所作所为,便觉得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

    就在此时,原本昏迷过去的拂柳悠悠转醒,她见了贵妃,先是一喜,正准备告诉贵妃她被人给打晕了,却猛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抱在怀里,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

    “娘娘……奴婢……”

    “拂柳!”皇帝柔声唤道。

    拂柳呆呆地回过头去,这才发觉她竟然是被皇帝抱在怀里,原本只发生在梦里的事却突然成了现实,拂柳原本该高兴才是,此时反而吓得浑身发抖。

    “臣妾给皇上道喜了!”皇后笑道。

    一声道喜,在贵妃听来宛若晴天霹雳,她看着拂柳,双眼通红,心中的恨意上升到了极点。

    她决不允许身边任何人有那个机会飞上枝头,莫说机会,就连念头也不许有,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谁敢对她不忠,那便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若是旁人想攀高枝也说得过去,可拂柳,那是她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这些年她自问从未亏待过她,她为何要背叛自己,为何?

    贵妃怒极反笑:“是,臣妾也给皇上道喜了!恭喜皇上又纳新人!”

    “皇后和贵妃倒是朕的解语花,特别是贵妃,能如此大度,当真让朕刮目相看!”皇帝笑道。

    “皇上如此说,那便是觉得臣妾小气了!”贵妃不依了,看着皇帝娇声笑道,仿佛方才的怒气已烟消云散了。

    皇帝倒是有些诧异了,笑道:“拂柳是贵妃宫中之人,朕自然不能让贵妃忍痛割爱,拂柳,回你主子身边去吧!”

    皇帝的笑容在拂柳眼里宛若催命符,她呆呆地从皇帝怀里站起来,跪在了贵妃面前。

    “拂柳是臣妾宫里的人,皇上喜欢她不仅是她的福气,也是臣妾的福气,臣妾便向皇上讨个赏,给她个分位,皇上意下如何?”贵妃看着皇帝,很是乖巧地说道,与她平日里那飞扬跋扈的模样相差甚远。

    她岂不知皇帝是在试探她,众人也等着看她的笑话,她自然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至于拂柳这个小贱人,先让她得意吧,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个小贱人生不如死!

    “难得贵妃如此懂事,吴书来!”皇帝高声唤道。

    可刚刚喊出口,皇帝神色便有些不自然了,方才他让吴书来躲了起来,此时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

    “是,奴才在……”吴书来躲到花丛中,这会子听皇帝唤他,一急,便往外冲,却被花枝挂住了头发,一时出不去了,急的满头大汗。

    皇后等人见此,均忍俊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奴才来了,来了……”吴书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花丛里跑了出来,待他跑到皇帝面前,原本只是小声偷笑的众人便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原来他头上竟然还挂了一朵大红的牡丹花。

    皇帝也笑了,心中顿觉舒爽了不少。

    “吴书来,传朕旨意,承乾宫宫女林佳拂柳,温婉谦恭,着纳入后宫,充为答应!”

    “奴才领旨!”吴书来高声道。

    贵妃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拂柳,眼中满是冷意。

    而众人见拂柳被皇帝封了个末品的答应,还未曾有封号,也不放在心上了。

    “皇上,既然拂柳成了答应,那臣妾回宫便让人收拾一处偏殿给她住,再拨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去伺候她!”贵妃笑道。

    皇后闻言,神色一凛,柔声道:“皇上,臣妾看还是让林答应搬出承乾宫吧,以免叨扰了贵妃妹妹,再则,宫女充为答应,理应住在咸福宫或启祥宫才是!”

    咸福宫、启祥宫住的大多是地位较低的嫔妃,亦或是不受宠的嫔妃们。

    大多宫女出身的嫔妃起初都是住在那里的,待有了孩子,身份地位高了,才住到别的宫中。

    “皇后说的在理,那便赐住咸福宫西配殿吧!”皇帝笑道。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打理!”吴书来立即应道。

    “拂柳,还不快谢恩!”贵妃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拂柳笑道。

    “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拂柳颤声道。

    “皇上,臣妾怎么瞧着拂柳不大乐意呢!”纯妃娇声道。

    “纯姐姐只怕看错了!拂柳……不,林答应今儿个可是大喜呢,只怕是乐的有些回不过神了!”嘉妃笑道。

    纯妃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娴妃看着她轻轻摇摇头,便作罢了。

    “快午时了,烈日当空,你们都散了吧!”皇帝低声吩咐道。

    “是!”众人微微屈膝应道。

    “吴书来,今日便让林答应侍寝吧!”皇帝笑道。

    皇后闻言微微一顿,贵妃更是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锦帕,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心里却把拂柳恨得牙痒痒的。

    其余众人也神色各异。

    皇帝十来日未曾召幸后宫嫔妃,只因前几日忙于政务,后又出宫被箭射伤了,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便未召嫔妃侍寝。

    十来日未曾召嫔妃,今日却召了这拂柳,当真让人嫉恨。

    数道宛如刀子般冷冽的目光冷冷地刺向走在最后的拂柳,若是真刀,只怕此时她浑身已千疮百孔了。

    “林答应请随奴才来,皇上唤您!”吴书来受了皇帝的旨意,又跑上去火上浇油。

    拂柳浑身发抖,哆嗦着腿和他退回了亭子,跪了下去。

    皇帝见众人走远了,并未叫她起身,而是闭目养神,许久后才睁开眼来,看着拂柳,目中一片冷然。

    “今日之事你若敢向旁人提起半句,朕定让你五马分尸,若魏凝儿因此受到半点伤害,朕必然诛你九族!”皇帝说罢拂袖而去。

    拂柳闻言浑身颤抖,许久才哭出声来。

    她一向自诩聪明,到头来却作茧自缚,害人终害己。

    现如今的她再也不是贵妃娘娘宫里的管事姑姑了,而是皇上用过后丢弃的棋子,为了保护魏凝儿而丢弃的棋子。

    从进宫那一刻起,她便期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主子,如今如愿以偿了,但这一切却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稍不留神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会罪及家人。

    这便是她的命运吗?她不甘心啊!

    承乾宫。

    拂柳在御花园被皇上看上后飞上枝头成为了答应的事儿,一会工夫便传遍了后宫。

    这也让众多的宫女们瞧见了希望,她们原本被主子们给摧残得毫无斗志的心又渐渐地跳动起来。

    而正在长春宫和若研喝着绿豆汤解热的魏凝儿听闻后,手里的碗都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若研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问道。

    “若研,此番我有麻烦了!”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到底出了何事?”若研虽然气她两面三刀周旋在傅恒和皇帝之间,可不知为何,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她的心便狠不下来。

    “今日我在御花园给黄大哥换药,被那拂柳抓了个正着,说我和他私通,后来吴公公打晕了她,我便跑了。可如今她却被皇上看中成了答应,她必定不会饶了我,若是她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凶多吉少,黄大哥也有危险!”魏凝儿说到此已是满头大汗。

    凭若研的聪慧,自然猜出了魏凝儿今日所见之人与昨日所见之人是同一人,也就是皇帝,可她一口一个侍卫,一口一个黄大哥,难不成她不知那人是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