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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口和理由
“不得不说，真是令人赞叹的才华。 ”
从自己的座椅站起，伊格尔第一次用自己的肉眼端详眼前的战士，他语气严肃，却不失温和：“我知晓，这世有某些存在拥有天授的能力，他们自出生伊始，便有各种特殊的天赋，如说操纵元素，与动物对话，能够轻易的看穿一切能量流动的方向。”
老教皇的体格并不强健，他站起身来后苍老的感觉更是清晰。可算是如此，任何人也能感受到这枯瘦躯体庞大的力量，那是如同山岳海洋那般浩瀚磅礴的伟力。
伊格尔张开自己左手手掌，他垂下双眼平静看着自己手心流转的圣光，然后淡淡道：“无论是帝国的皇帝伊斯雷尔，还是东海贤者法伊娜，甚至是我，都是这种存在。正如同献所说，只需要给‘天选者’一个适当机会，他们的实力会飞速增长。”
说到这里，老者的语气转为疑惑和好，他抬起头，和战士对视：“乔修亚，我知晓你的过去，在曾经的二十年里，你默默无闻，只是如同一个普通的贵族后裔那般生活，哪怕是加入军队，也仅仅是依靠家族的关系获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
“你人生的前二十年如同海边的砂砾一般平平无，可在你父亲去世后的两年，却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般夺目——之前，我将其归功于你获得了圣贤传承，但现在却有些说不准了。”
“那么教皇冕下，你认为我也是天选者？”
虽然乔修亚知晓，自己的这个身体只是平平无，再也纯正不过的普通人类血脉，但他也并不对伊格尔的态度感觉到怪。以他这种速度进阶，任谁都会觉得惊世骇俗。一般人只会感慨战士的天赋，而知道的事情较多的人会自然而然的为他寻找适当的借口和理由。
无论是圣贤的传承还是天选者，都是这样的‘借口和理由’，以至于乔修亚压根不需要多说什么话，有人为他实力的突飞猛进写好所有解释——这个世界本来没有多少人会有那么大的疑心，他们更习惯于将特殊的事物归于自己熟悉的认知范畴。
不过这和神性有什么关系？
“没错。”伊格尔不掩饰自己的猜测：“我认为你有可能在一代摩尔达维亚伯爵死后，觉醒自己身为天选者的天赋——因为激烈的情绪而觉醒隐藏的能力，历史并不罕见，重要的是，你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现在看来。”老者点点头，似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恐怕是‘掠夺’。”
“击败什么，获得什么，只要一路胜利，实力自然会突飞猛进——深渊那些强大恶魔常有的天赋。”
听到深渊恶魔这个词后，乔修亚的神色微微一动，他对老教皇的猜测并没有什么感想，只是单纯的回忆起自己于血月深渊听见的那个声音。
战胜曼达加尔后，有一个宏大神秘，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战士的脑海回荡，它想要让乔修亚留在那个位面，成为它的领主。
那应该是所谓的‘深渊意志’，与乔修亚之前在卡尔利斯和伊尔格纳世界见到过的‘钢之蟒’类似，是一个世界的意志化身。祂的主动招揽，毫无疑问是肯定战士的素质，而如今伊格尔这么一说，让他不禁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
毕竟战士的荣光之力，本质便是收集败者的灵魂碎片，用以提升力量，说是掠夺，的确没问题。
注意到乔修亚表情微动，伊格尔摇头，笑着道：“别紧张，乔修亚，虽然说是深渊恶魔常有的能力，但实际拥有这种天赋的人类也不少见——从败者手夺取力量，本来是最正常的事情。”
“据献记载，古年间，创造出斗气和呼吸法的那一批先贤，有不少人持有类似的天赋，正是因为他们能够掠夺魔兽的生命力和魔力，这才能为人类自身的力量体系打下基石。”
说到这里时，老教皇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沉默一会，然后微微摇头道：“说实话，乔修亚，你的实力再怎么进展神速，也只会让我感觉到高兴，作为秩序一侧的代表，圣贤的传承者，哪怕是你现在成为传我也只会送由衷的祝福，但……”
伊格尔叹了口气，他凝视着乔修亚的双眼流转着金色的圣光：“战斗，杀戮，毁灭……这样的神性太过不祥，你却能使它成型，证明它无适合你，搭配掠夺的天赋，或许这才是你实力进展如此神速的原因。”
“的确有点。”
除却实力进展的那一部分，老教皇的确没说错，连乔修亚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自己也觉得这种神性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战斗还好，符合战士的本性，但杀戮和毁灭听去完全是一个反派。
他又不嗜杀，也不热衷毁灭什……思维暂时停止，乔修亚眯起眼睛，他回忆起了自己干掉的那数以万计的魔兽和混沌生物，以及无意识摧毁的建筑和地表。
好好想想，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战士忽然感觉自己有这种神性并不怪。
“你已体会过神性背后那无穷无尽的源力。”
老教皇苍老而清晰的声音在大厅回荡，他坐在自己的圣白座椅之，面前垂下一道金色的阳光，伊格尔不再凝视乔修亚，他抬头看向大神殿的拱顶，面绘制着天空，日月和群星的雕塑，流转的圣光波纹使这些浮雕栩栩如生，甚至发出隐约的圣颂声。
“我看得很清楚，因为愤怒，你激发出神性的力量，来自世界最基础之处的伟力充斥你的身躯，使你轻而易举的击杀原本不相下的水晶魔龙。”伊格尔的眼神平静：“所以你肯定也明白，这力量的强大与局限。”
“的确如此。”事到如今，乔修亚开始明白老教皇叫他来到圣山顶部大神殿的目的，他沉声回应道：“那力量太过浩大，如同奔流不息的大河，席卷一切的海啸，哪怕是轻轻触碰，有可能被卷入其，化作一滴无形的水花。”
“如我没有从脱身出，会被这力量燃烧殆尽，灵魂也没入其，成为它的一部分。”
“不错，正是如此。”严肃的点点头，伊格尔用毫无迟疑的声音说道：“‘神性’是这世最为纯粹的概念，只有真正纯粹的人才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它，正因为如此，它难以控制，一不小心，会吞没自身。”
“乔修亚，你是好战之人，日后也定然会一直同混沌战斗，杀戮毁灭你的敌人，假如敌人太过强大，你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用出神性的力量。”老教皇突然笑了起来，他苦笑着摇头道：“那样的话，你一不小心会毁灭掉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说句自私的话，圣贤的传承还未集齐，我可不能让你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死掉，正巧，七神教会保存着一切有关于神性的资料，其讲述一点掌控它的经验方法。”
“而我现在，打算传授给你这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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