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旧事重提

暴走土豆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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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茶摊上来往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富贵人家,走水的、跑帮的、扛货的、挑担的、上山的、下水的,大多是苦出身,他们挣的都是辛苦钱,最终会选择官道还是“鼠道”,结果不言而喻。

    有钱图个安稳,没钱就只能拿命拼,这道理向来如此。

    或许也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缘故,常聚在茶摊闲谈的人们,十天半个月下来早就熟悉了,除却家就安在城里破旧城区的人们,大多是苦无头路出城聚在一起抱怨的。

    待林小八把钱收了一圈,众人既忐忑又紧张,把他围住询问起种种担心。而林小八欲言又止,不时瞥向刘恒这边,众人就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都不说话了,纷纷朝刘恒看来。

    住在城里的人们,早就识趣散去,各自回了家,留下来的都是想出城的人,偏偏刘恒不住在城里,又不想出城,这便成了特殊的存在。

    刘恒一看阵势,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外人,索性晒然一笑,起身也早早离去,省得碍别人眼。

    这事情是真是假,刘恒不关心,也不想去插足,哪想到他置身事外,“事情”却不放过他。当天夜里,他租住的宅院就被人锤得震天响,吵得整个院子各个屋子住的人都被惊动,纷纷点灯探头,却被来的一伙人几句狠话吓得一个个赶紧又关紧了门。

    那阵仗,若非刘恒早已习惯设下一些临时阵法,这破旧木门早就被人给硬生生砸开了。

    猛砸一阵,刘恒不急不缓推开了门,一群因为想砸开门先声夺人却失败的汉子早就恼羞成怒,门一开就凶神恶煞涌了进去。刘恒也不阻拦,等十多人都涌进屋子,挤了个满满当当,很是镇定的把门重新合拢。直到三个距离最近的汉子眼神交汇,倏然朝刘恒猛扑过来,刘恒才出手了。

    一群人都没看清怎么回事,等眼花缭乱几瞬后,他们看清楚时,那三个精壮汉子已经扭做一团,哎呦哎呦直叫唤。

    “没看出来,刘能兄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人群里,林小八及时拦下了其余汉子,神情凝重地盯住刘恒。

    “高手不敢说,常在山头走,总有些傍身的手段罢了。”刘恒像是什么都没做过,淡然笑了笑,自顾自去灶边取出一堆碗,用勺盛汤出来,“茶是没了,喝点汤吗?”

    一众汉子吞了吞口水,因为这肉汤未免太香浓了,一闻就知道里面煮的肯定是好肉,他们逢年过节不一定能喝上一口的那种。

    林小八强自镇定,让人赶紧去解救三个受伤的汉子,然后走到桌前坐下,“刘能兄不必客气了,这趟有眼不识泰山,老兄有什么章程,就摊开来说吧。”

    他们的来意,不用明说,各自心知肚明。想来是要恐吓刘恒一番,让他在这期间老老实实闭牢嘴,别乱插手。如果没有意外,一群地头蛇吓唬一个外来村夫,阵势一摆就足以手到擒来,谁想偏偏撞到了铁板。这下子任是身为地头蛇还有些底气,气势却已经落了下风,不得不向刘恒服软了。

    不得不说,他们倒是识时务,刘恒想了想就问道:“送老猎狗他们出城的事,是真的还是骗杀?”

    众人没想到刘恒一上来就这么开门见山,顿时紧张起来,林小八当即道:“我们虽说都是些混江湖的,却还知道江湖规矩,的的确确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刘能兄若是不信,我敢发毒誓,倘若做了黑吃黑的事情,必叫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

    “既然是按规矩办事,还找我作甚?”刘恒不由得好奇问道。

    林小八顿时讪然,“这不是做惯了么,想着老兄既然不走,日后还得常见面,再跟下一批乱讲了什么,总怕坏了这门营生。”

    眼见十多个汉子中还有经营茶摊那家子的当家,刘恒恍然,就按人头舀了十多碗肉汤,递给众人,“边喝边说吧。”

    众人立马看向林小八,林小八一阵犹豫,终是率先接过一碗,让众人喜出望外,也相继接过碗来喝了,个个赞叹不已。

    “老兄放心,我们不是不懂规矩的人,既然冲撞到老兄的面前,必然少不了老兄那一份。”林小八认真道:“这趟收了近三枚玉璧,除去各方打点,还能剩下一枚,老兄半枚,我们分半枚!”

    在灵原地界,魂晶和玉璧才是通用的钱财,但一枚玉璧或魂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还是个极大的价钱,金银大多数时候又拿不出手,于是以粒计算的玉璧或魂晶就应运而生。通常一枚玉璧能敲打出一百粒,一粒值当一万银钱,又很方便携带与易手,自然更受普罗大众的欢迎。

    刘恒也没想到,林小八一行人苦心孤诣,只为了这三枚玉璧,甚至更准确的说,仅仅一枚玉璧。听着就这一枚玉璧,还准备让出半枚玉璧给他,别说众人喝着汤都齐齐停下望过来,有些焦急,刘恒自己明知这钱必须得收,一时也有些不忍心。

    “太多了。”

    刘恒径直拒绝道:“你们是搏命办事,我什么都不做,再敲一道竹杠未免说不过去,就收十粒当做你们赔罪吧。”

    众人神色变幻,有后悔的有庆幸的甚或还有感激刘恒这么理解他们的,一时看刘恒都顺眼了很多。

    林小八还想说什么,刘恒却先打断,“我问点别的事,也算作补上差价吧。”

    “请问。”林小八郑重道。

    “所谓鼠道,就是你们出马吧?城里到处严查,这时候谋求出城,风险怕是太大了?”

    林小八没想到刘恒是问这个,一下就轻松了很多,笑道:“老兄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别看城里到处严查,其实都是做样子罢了,连圣曾氏自己都不当回事,官府就更没当真了,顶多趁机吃拿卡要,变着法儿地捞钱而已,只要钱送到了,根本无甚可担心的。”

    “这是怎么说?”刘恒愕然。

    “其实吧,那天到清早才发现出事,大家就都清楚,行凶之人又不是傻子,早就逃得没影了。这几天城里戒严,无非显摆显摆圣人世家的威势,撑起场面的样子货,谁会当真?”林小八指了指上头,故作神秘地道:“再者,听说这牵扯到上面的争斗,神仙打架,总有看不惯圣曾家的大人物,明里暗里使绊子,自然就出现这么多门路了。”

    刘恒一挑眉,心里只觉苦笑不得,头一桩事就是他亲自做的,背后扯没扯到“上面的争斗”,他不比所有人更清楚?他正觉得这些人故弄玄虚,转而又是倏然一惊,因为头一桩事的确是他所为,可资文城必许伯祖宅这第二桩呢?

    这背后,真就不是上面的明争暗斗?

    一时之间,他也难捏不准了。

    “这不,昨夜还听说,眉州圣曾氏数美侯一脉好像也出事了,跟前两桩如出一辙!”林小八不知道刘恒在想什么,自顾自说出了让刘恒双目微缩的又一个消息,他眉飞色舞地道:“听说圣曾家人马刚到咱资文城,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又忙不迭赶往眉州那边去了。”

    “照他们这个追法,我看这事情不知得闹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场。”既然把话说开了,茶摊当家的也就放松下来,啧啧感叹道。

    “圣曾氏分支遍天下,有的是别人下手的对象,我明敌暗,换我是圣曾氏的人,也得头疼!”一个汉子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在幸灾乐祸,可见在普罗大众看来,都是一样的心态,乐得看戏。

    刘恒则在盘算,“眉州数美侯一脉?”

    在他一开始的谋算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第三个目标的确是更往西去的眉州。无论下手之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也不知怎么考虑的,怎么就跟刘恒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这里面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刘恒也有些惊疑不定。

    提起这事,十多个汉子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边喝着刘恒的肉汤边谈笑开来,简直把刘恒这里当成了平日的茶摊一样。刘恒倒不以为意,可茶摊当家的和林小八却知情识趣,喝完手头肉汤,不等刘恒再给他们满上,就硬把不舍的众人给拉起来,朝刘恒告辞了。

    “我没有别的话,反正这事我既然知道了,不能不过问。等你们送人出城那天,我会在暗中盯着,但凡有丁点不对劲,别怪我翻脸。”临行前,刘恒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让原本一团和气的气氛骤然有些发僵。

    林小八郑重道:“能老兄只管看好,倘若我林小八说一套做一套,不需要能老兄动手,我自己都饶不过我自己。”

    门一打开,众人才刚出门,就见主屋那里房门大开,一个老婶子叉腰站在门口,见人就开骂。

    ——————————————————————————————————————————————————————————————————————————————————————————————————————“其实吧,那天到清早才发现出事,大家就都清楚,行凶之人又不是傻子,早就逃得没影了。这几天城里戒严,无非显摆显摆圣人世家的威势,撑起场面的样子货,谁会当真?”林小八指了指上头,故作神秘地道:“再者,听说这牵扯到上面的争斗,神仙打架,总有看不惯圣曾家的大人物,明里暗里使绊子,自然就出现这么多门路了。”

    刘恒一挑眉,心里只觉苦笑不得,头一桩事就是他亲自做的,背后扯没扯到“上面的争斗”,他不比所有人更清楚?他正觉得这些人故弄玄虚,转而又是倏然一惊,因为头一桩事的确是他所为,可资文城必许伯祖宅这第二桩呢?

    这背后,真就不是上面的明争暗斗?

    一时之间,他也难捏不准了。

    “这不,昨夜还听说,眉州圣曾氏数美侯一脉好像也出事了,跟前两桩如出一辙!”林小八不知道刘恒在想什么,自顾自说出了让刘恒双目微缩的又一个消息,他眉飞色舞地道:“听说圣曾家人马刚到咱资文城,还没来得及歇歇脚,又忙不迭赶往眉州那边去了。”

    “照他们这个追法,我看这事情不知得闹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场。”既然把话说开了,茶摊当家的也就放松下来,啧啧感叹道。

    “圣曾氏分支遍天下,有的是别人下手的对象,我明敌暗,换我是圣曾氏的人,也得头疼!”一个汉子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在幸灾乐祸,可见在普罗大众看来,都是一样的心态,乐得看戏。

    刘恒则在盘算,“眉州数美侯一脉?”

    在他一开始的谋算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第三个目标的确是更往西去的眉州。无论下手之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也不知怎么考虑的,怎么就跟刘恒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这里面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刘恒也有些惊疑不定。

    提起这事,十多个汉子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边喝着刘恒的肉汤边谈笑开来,简直把刘恒这里当成了平日的茶摊一样。刘恒倒不以为意,可茶摊当家的和林小八却知情识趣,喝完手头肉汤,不等刘恒再给他们满上,就硬把不舍的众人给拉起来,朝刘恒告辞了。

    “我没有别的话,反正这事我既然知道了,不能不过问。等你们送人出城那天,我会在暗中盯着,但凡有丁点不对劲,别怪我翻脸。”临行前,刘恒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让原本一团和气的气氛骤然有些发僵。

    林小八郑重道:“能老兄只管看好,倘若我林小八说一套做一套,不需要能老兄动手,我自己都饶不过我自己。”

    门一打开,众人才刚出门,就见主屋那里房门大开,一个老婶子叉腰站在门口,见人就开骂。

    “我没有别的话,反正这事我既然知道了,不能不过问。等你们送人出城那天,我会在暗中盯着,但凡有丁点不对劲,别怪我翻脸。”临行前,刘恒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让原本一团和气的气氛骤然有些发僵。

    林小八郑重道:“能老兄只管看好,倘若我林小八说一套做一套,不需要能老兄动手,我自己都饶不过我自己。”

    门一打开,众人才刚出门,就见主屋那里房门大开,一个老婶子叉腰站在门口,见人就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