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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站着两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是敌人么？”
李坏步步向前，愤怒和悲痛让他近乎失去了理智，他需要发泄，唯一发泄的方式，就是杀戮。
只是，鲜血能够浇灭怒火，至于悲痛么？
在火光的映射下，李坏犹如一个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玉衡子老头子，他……他好可怕，直觉告诉我，咱们师徒不是他的对手，这下怎么办？”
左边的少年年纪与李坏相仿，明亮的眸子像个女孩子，透着一股子天真无邪。
被称作玉衡子的老者，在少年屁股上踢了一脚，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欧锦棠，再敢直呼师父的大名，我就废了你的武功，再逐出师门！”
“你能叫我名字，我为什么就不能叫你名字？霸道，蛮横，不讲理！还拿脚踹我，要不是我懂得尊老爱幼，我早就踹你了！”欧锦棠撇撇嘴，“废我的武功？好不容易收了我这样一个天才徒弟，十八岁就是玄级，你舍得废么？就你这邪性脾气，你把我驱逐出师门，我就不信你还能收到徒弟！”
“我呸！瞧瞧人家，跟你年纪差不多，人家还没出手呢，就把你吓破胆了，还有脸说自己是玄级，笑死人了！”玉衡子一边嘴上骂，一边暗暗心惊。
他的徒弟十八岁，就已经晋级玄级之列，这绝对属于逆天的存在，这也成了他最为自豪的一点。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年更加逆天，和他徒弟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在玄级之上，地级？天级都有可能！
面对这样一个妖孽，欧锦棠有了退缩之意也不算过分，毕竟连他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别吵了！”欧锦棠马上变得一脸认真，看着李坏，眼睛里迸发着兴奋的光芒，“师父，你觉得他已经到了什么级别？”
“我不确定！”玉衡子上前一步，“徒儿，退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手！”
欧锦棠怔怔地看着玉衡子，多少年了，每回他和师父遇到对手，师父都会让他冲锋陷阵。
原本他还以为师父是把他当成奴隶了，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以前师父让他冲锋陷阵，那是因为当时的对手，他完全可以应付，还能从中得到锻炼。
而这一次的对手太强大了，师父这是怕他难以制敌，会有危险，所以才要亲自上阵。
“师父！”
欧锦棠眼眶泛红，别看平日里他对师父没大没小，可他心里很清楚，整个世上对他好的人，就只有师父。
“师父，你放心，就算打不过他，我也不会上的！”欧锦棠说道。
玉衡子差点儿栽了个跟头。
对面的少年俨然进入了暴走状态，一旦输给他，还有的活吗？
所以，他的徒弟是要见死不救啊。
真是个……好徒弟！
“要不算了吧，大不了把钱还给皇甫家，就那点儿钱，没必要玩命啊。”玉衡子说道。
“师父，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怂包师父，我会很没面子的！”欧锦棠一头黑线。
玉衡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严重怀疑自己收了一个假徒弟。
“皇甫家？”李坏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原以为这对师徒是李毅山和公孙敏仪派来的，没想到居然是皇甫家派来的。
“对啊，是皇甫芷艳花钱雇我们来的。”玉衡子说道。
“师父……”欧锦棠用力抽了几下嘴角，“我们干得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业，你这么轻易就出卖了雇主，这样真的好吗？以后还会有人雇佣我们吗？”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以前哪一次我不出卖雇主，你怎么到现在才提醒我？！”玉衡子没好气地道。
“因为……因为以前的目标都很好解决。”欧锦棠简直受够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实在不敢想，跟师父呆的久了，以后他会不会也变得没智商。
“咳咳！”玉衡子很无奈的耸耸肩，反正说都说了，他能怎么办？“皇甫芷艳说目标是个少年，我还以为就只是个少年，没想到会这么强。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嗖！
李坏蓦然逼近了玉衡子，既然这对师徒是皇甫芷艳雇佣来的，那就是敌人，没什么必要浪费口舌。
李坏速度之快，再加上玉衡子也没料到李坏会倏然发起攻击，有些措手不及。
轰！
玉衡子接住李坏一记天霜拳，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让他引以为豪的徒弟，跟这个少年比起来，简直算个屁啊。
他可是地级高手，可是用了六七成功力，才勉强接下这个少年的一拳，恐怕这个少年真的已经晋升天级之列，简直是恐怖如斯！
不行，为了那点儿钱，搭上一条老命太不值得了。
“停手，快停手！”玉衡子飞身退后，咧嘴笑道：“小伙子，你看啊，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就别你死我活了行不行？我们主动放弃任务，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兴许……”
玉衡子说了一半，忽然倒抽一口冷气，他发现自己的头顶，居然悬空着一把寒冰利刃，只要再往下几公分，寒冰利刃就可以刺穿他的头颅，让他脑浆飞溅。
更让玉衡子后怕的，是在欧锦棠的提醒下，他才有所察觉。
如果这个少年真想杀他的话，怕是他已经死了！
“师父，快反击啊，绝不能就这么认输了，多没面子啊。”欧锦棠喊道。
“反击你妹！”玉衡子简直快要被气炸了，他都已经输了好吗？还反击，那不摆明了是让他送死吗？这个徒弟太没良心了！
对，他输了，一个地级高手，一个回合之内就输了。
玉衡子用力吞了一下口水，这个少年当真只是天级么？
毕竟他已经是地级巅峰，甚至已经触碰到了突破天级的瓶颈。
“白痴！”李坏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玉衡子和欧锦棠，“既然你们干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就跟我走。”
“你要雇佣我们？”欧锦棠莫名有些兴奋。
“对！”李坏点点头。
“你给我们多少佣金，我们可是很贵的！”欧锦棠强调道。
“佣金？你们的命够不够！”
李坏冷眼扫了玉衡子和欧锦棠一眼，不管怎么说，这对师徒是受了皇甫芷艳的雇佣，若不是觉得这对师徒还有点儿利用价值，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欧锦棠想反驳，却无力反驳。
突然，李坏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我叫李坏！”
玉衡子和欧锦棠面面相觑，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