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狼

胡焱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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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爱情就如一杯牛奶咖啡,香香地飘在外面,甜甜地浮在表面,酸酸地含在里面,苦苦地沉在底面,模模糊糊地把你映在咖啡里面。转眼间过一个月了,有朋友对云雾庵说,某某天晚上十二点多了,他看到韦莲娜和一个年轻男子在逛马路。

    于是雾庵旁敲侧击。莲娜竟承认了,说:“是周森林来了,就陪了他一小会儿。”

    他说:“夜那么深,是一小会儿吗?”

    莲娜说:“你还说我的不是,还不是有人说你和小姨有事没事粘在一起?”恋爱,这世上有哪个男子会让自己的女友深更半夜去同一个追她的男孩子逛马路?更可气的是竟让自己的同事看见了。

    后来,就为这些小事,他们已经吵了好几架了。

    最后一次莲娜说:“我们一见面就吵,挺没意思的,还是大家冷静下来一段时间吧,好好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她心里说,看你还敢不敢再与我吵架。

    雾庵想,你吓唬谁呢。他真气了,说:“那你就认真地考虑吧,不来往也好,等你考虑好了,你再来找我吧。”

    莲娜说:“是不是真像我妈说的,我真的太年轻了,也好,不找就不找,你看我离了你,死不死得了。”莲娜想,冷一段时间,叫你受不了了,看你还来不来找我?我去找你,那你还不一个惊喜死了呢。

    云雾庵惊喜死了吗?

    诚如一个不知叫什么名儿的作家说的:所谓惊喜,却原来就是你苦苦等候的兔子来了。可后面却跟着一匹狼——一匹“爱情狼”。狼来了。莲娜说的“爱情狼”就是商君。起因就是雾庵接了一个电话,于是“爱情狼”把雾庵叼走了……

    电话是闸口小茅山村村长的弟弟为怕走漏风声,从闸口打来的。说是有人看到诈骗团伙主犯王火车与他的情-人,一个叫禾禾的女人,在圻水城关买菜时出现过。还说这检举人叫李林晌,与王火车早年为做生意就有过节,反映的情况绝对真实。

    云雾庵将电话内容汇总,那就是:李林晌知道王火车诈骗了一家公司几十万元的钢材款,所以就特别注意他。在车站路他发现王火车后,他就一直跟踪王火车,一直跟到菜场,发现他俩是买菜,也就是说他与这个叫禾禾的女人是在县城租房子住了,这叫公安人员一查,不就查到了他的住处吗?只要知道住址,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回我看你往哪儿躲藏。

    所以,李林晌回村后就把他发现的情况报告了村长,谁不知道那个姓云的警察正要抓王火车呢,几十万元的赃款是那么好骗的?于是,村长怕走漏了风声,就叫他拖拉机跑运输的弟弟从闸口打来了举报电话。

    云雾庵将情况汇报后,大豪说:“龙腾集团公司的一个副总前些日子还找过我呢,说‘报案都好几个月了,还抓不到主犯,说只怕这几十万花得差不多了。’他们要的是追回钱,以后就算抓到了犯人,处理人对公司有什么用?还要说的是,他们还找了任娅娅的老爸,只怕这老鬼还真的要上了,就管政法口呢。”

    商君说:“这对你岂不是更好,岳父升副市长,你升官不用求人。”

    大豪笑了,说:“你说得好撇脱〈方言:好简单的意思〉,这老鬼对上面是一套,对下面他还是讲马列主义的,不搞任人唯亲。哎,到如今他俩老也没承认我这个女婿,只是奈何不了娅娅,就没再对我过不去罢了。”

    商君说:“如今有线索当然要查,雾庵接着办,去圻水城关查暂住人口,他既然在菜场买菜还能跑好远?”

    大豪说:“王火车是一男一女俩个人,雾庵明天就去,把小鄂带上,调查起来方便一些。”

    商君说:“我没多少事,小鄂才派她到公共汽车上反扒,就由我陪雾庵去得了,也就一两天的工作量;再说我也想熟悉一下圻水的公安同行,不联络一下感情不行,他们刑侦大队长电话邀我去县里都好几次了。”

    大豪说:“那好,政委去,我求之不得。”

    次日云雾庵商君乘车去了圻水。

    长话短说,通过派出所查暂住人口,一下子就查到了王火车的租住处。但可惜的是,房东反映说:“王火车昨日出差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雾庵说:“咋办?转回去,过两天再来?”

    商君说:“傻呀,你不是这儿的人吗,回乡下你家里一趟,看妈妈不好吗。”

    雾庵说:“那你呢?丢下你一个人。”

    “怎么,要丢下我,好和那乡下姑娘见面相亲?”商君学舌雾庵说话的调调儿说。“那你呢,亏你说得出口,我陪你回家,就我这脉子〈方言:指模样〉还丢你人了?”

    雾庵说:“我这还不是怕你不愿意,这乡下你吃住不习惯,还有……”

    商君脱口而出,说:“还有就是怕乡下人误会我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心想,不要做你的女朋友我来这县城乡下干什么,我来就是要找机会和你处一处,看一看怎么样,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一个傻瓜。

    雾庵点头:“是有一点怕误会了你。”

    商君脸一红说:“我不怕,你怕什么?这更好,叫老妈妈放心,省得她带姑娘进城相你的亲,我去了你家,由他们把我怎么摆弄好了。”

    ……

    弟弟泛清结婚生子都四岁了,雾庵城里当警官六,七年却没拢上女人边,都二十七岁的人了,青春不再。家人催他,他说:“不急,不就是结婚嘛。”他不急,却急得老母亲为他四处托人说媒。

    这山望那山高呗,要么有毛病,有人背后说。然而,他少小离家,读书,参军,又进城工作,对他谁能讲得出一二三四五来。

    山窝里能出一个在大都市里当警官的人,这在七年前还真轰动了10里山冲,无论谁走多远,当多大的官,人还是山里人,乡亲们对他格外亲也就格外关注。

    “雾庵回乡了,哎,身边多了一个人呢。”

    由远而近。“那人白衬衫牛仔裤,啊,是一个女的。”

    到家了,那女的,还脸儿红红的,有些羞赧。

    “回来了?”

    “回来了。”

    “带媳妇回来了?”

    “嗯。”

    左邻右舍,叔子伯爷,闻讯,一窝蜂涌进家门,见面都这么打招呼或问候雾庵一声。

    “回来了,”雾庵一概干巴巴回答。不能随和不能热情,笑一笑也是傲气,他的表情尽可能庄重些,就算真的是带回一个城里媳妇又有什么了不起,何况还不是呢,他心想。他们知道我有多少斤两。

    他应答他们每一个人的当儿,那带蒂儿的香烟早恭敬地递到了他们手上并火机“啪”的点上火;同时不忘对商君说,“这是龙爷”,商君便叫一声“龙爷”;这是“三婶”,商君就喊一声“三婶”。

    这是在路上说好了的,为了叫老太太不带姑娘进城相亲,只好假戏真做……可真要看戏还在后头呢,人们泥腿儿没洗就从田畈地里赶回来了。雾庵知道他们匆匆忙忙来家里决不是来看他的。他静静地待在一旁。

    “你带回来的是侄媳吗?”三叔一进门就嚷嚷,又转问商君。“你怎么称呼?”浓浓的方言和一双犀利的目光。

    商君担心山里土话听不懂,这会儿应验了。她问:“什么?”

    “叫阿君,”雾庵代答。

    “阿君……”儿时的伙伴,青春期时的情敌春生,拖腔捏调说。“腻死了。”他摇头晃脑一改方言,学舌上海话问商君:“侬是上海人?”

    当初,春生他那没过门的媳妇伢瑜儿甩了他,他一气之下去了上海打工了一阵子,所以,上海话他能说几句。

    上海话,阿君不但懂,且能说,看春生那神态是在戏弄她,脸上一派绯红。“不是,”她说,声儿轻轻的,柔柔的。“你讲上海话和普通话我都能听懂。”

    “普通话?你跑到山里来干吗,吃饱了撑的?”春生戏弄商君气雾庵。他不明白这世上什么好事儿全挨在了雾庵的身上。

    “我来看望伯母的,碍你什么事,你有毛病呀?”商君一字一板说。她渐渐进入角色了,还当真是雾庵的女朋友呢。一个人的意思表达方式,那不仅仅是语言,表情也是,还有动作。春生对她不友好,她岂可不反击。

    春生一下子焉了,愣愣地呆在一边。虽是如此,可没有人愿意冷场,他们有一句没一答地同商君侃城里。

    雾庵知道他们是要给商君打分的,考核这个“洋媳妇儿”是否靠得住,他只想笑,但忍住。

    双方语言障碍,对答“哼”“哈”时,他就当一会儿翻译。

    一屋子人总有插不上嘴的,看“洋媳妇儿”,尝心悦目,这刻儿又有谁愿意把嘴闭上。“洋媳妇儿”听不懂山里土语,他们说什么,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三婶说:“二嫂,她是真肯嫁给雾庵还是假的,今晚就知道。”

    雾庵看三婶从商君那儿收回目光望着母亲,那眉睫挑了一下,一副诡秘的样子,就知道三婶马上有高论了。

    “怎么讲?”母亲问,诧异地望着三婶。那样儿是那么地善良,憨厚,与狡诈的三婶,判若两种类型人。

    三婶发表高论了,一点不假。“愿嫁,今晚就……”三婶瞟了商君一眼对母亲说。“要她和雾庵同睡一床,生米煮成熟饭。”

    母亲说:“愿嫁怕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将来事儿不成,岂不是害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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